“简直胡闹,凯美林牧师和两位圣骑士很安全,你别惊扰了他们!”艾瑞森嘴上严肃地呵斥儿子,眼睛深处却隐隐闪过一抹得意,顺便向凯美林介绍了一下哈维,“凯美林牧师,这是我儿子,哈维·条顿,一名军士长,也是镇卫军的主长官,一直忠于自己的职责,但太关注布瑞尔镇的安全,有时难免过于敏感。”
“父亲,恕我难以从命,”哈维梗着脖子,一副义正严辞的模样,“兜帽牧师来历不明,又不肯露出真面目,谁也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父亲能以大局为重容忍他的存在,但我不能,我誓死捍卫布瑞尔镇的安全。”
瞧这情形,江北心中已经透亮,父子两个这是准备给他唱一出儿好戏。
凯瑟琳秀眉紧皱,只觉这对父子令人反胃,为了一己私怨不择手段,一点联盟军官的气概也没有。
海勒又及时展现出了像窃取鼠一样趋利避害的本能,拉着女儿站得离江北远了些,唯恐惨遭殃及。
“凯美林牧师,请原谅哈维的冒昧,他的责任感太强,让人感觉有些冲动。”
艾瑞森眼神深处又闪过一抹得意,这个计策是他制定的,既要在凯美林牧师展现出他们父子两个的忠于职守,还得逼着苦行僧把祭司袍脱下来,一举两得,这种智谋,向来是他最擅长的。
“兜帽牧师是位苦行僧,曾立誓不让身体见到光线,这点获得了我的认可,哈维对兜帽牧师也十分尊重。
但不久前,有消息称兜帽牧师的祭司袍下隐藏着一些恐怖的东西,引发了镇民一定程度的恐慌,兜帽牧师又不肯脱下祭司袍证明自己,哈维出于保卫布瑞尔镇的职责,难免对他有些小小的成见。”
“父亲,这绝不是小小的成见,也不是我敏感,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兜帽牧师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哈维立刻把话接了过去,“不让身体见到光线,不吃过火的食物,难道您不觉得这些戒律有些奇怪么?不,这些戒律不止奇怪,简直是不合理。”
“你给我住嘴!”艾瑞森义正严辞地呵斥道,“帽牧师治愈了疫病,为布瑞尔镇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应该感谢他,而不是无端怀疑他。”
“即使这是我的无端怀疑,我也有理由去怀疑!”
哈维昂着头,神情竟是显得有几分坚毅。
“为了攻下幽暗城,那么多勇士阵亡在这片土地上,任何会损害布瑞尔镇的因素都应该被重视!”
“我是名军士长,还是镇卫军的主长官,保卫布瑞尔镇是我的职责,我愿意为我说的和做的一切负责,请您准许我强行脱下兜帽牧师的祭司袍!”
艾瑞森和哈维一唱一和,把最终目的摆到了明面上,江北深感这对儿父子俩不去演话剧真是可惜了,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非常到位,搞得连他都觉得自己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
凯瑟琳气得俏脸煞白,父子两个的言辞对亡灵已经不是单纯的质疑,而是赤裸裸地污蔑了,她想不出为什么这两个人能这样卑鄙和虚伪,容不下救了那么多镇民的人。
连一向明哲保身的海勒也觉得艾瑞森和哈维不够光明,但只能摇头叹息,在强权面前,任何人都得低头,何况亡灵本身就有见不得人的把柄。
这次恐怕真的难以收场了,他暗暗祈祷亡灵还能想到办法脱困,否则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