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夜身份特殊,六界敬仰,他留在魔界算是魔界贵客。鸷鸟精将他安排在至高之位上,与我的王座紧邻。
红灯暖烛照在他身上也如碎雪银霜。
一袭浩然白衣与喜宴中的灯红酒暖十分不称。那抹白更似出鞘的剑光刺痛了我的眼。
我负手冷笑,“魔界大喜,上仙是不给面子吗?”
“不是……”泠泠嗓音若山下湖水流转。
“白色不喜庆,本王请上仙换身衣服!”我下巴微抬,鸷鸟精捧来的衣匣落了锁,里面红色喜服凌空飞起,一转眼就穿在了熙夜的身上。
莫说是我,同样活了十万年岁高龄的六界其他人也没见过他穿红衣的模样。
红衣灼目掩了他身上隔离尘世的清冷仙气,脱下仙袍,六界宾客头一回发觉熙夜上仙身姿颀秀匀称,宽窄得宜。那腰线如流畅的墨笔一路划下……
众人纷纭:“想不到上仙身材如此好,怪不得一眼被魔君瞧上!”
“也不知上仙在魔界这么多时日,有没有被魔君……”下面的话不言而喻。
我略微弯唇,笑容极冷还藏着些报复的快意。
你想做高高在上的仙君,本王偏要将你拖入肮脏不堪的泥潭深渊!
果不其然,他眉宇轻颦,眸光如潭浮冰。
这样的目光见多了,我竟学会了淡然不视,但心口的闷痛却有增无减。
迎着他毫无温度的目光,我负手一步步走近,极尽魔界之主应有的气势风头。
“撒花!”鸷鸟精急忙命令。
红毯旁看愣的小妖将漫天花雨撒在我与熙夜之间,这场婚宴更像是为了我和他而准备。
他是久立等候的夫,而我是款款而来的妻。
如果他的目光不是那样冰冷莫测,我唇角笑意不是这般暗藏讥讽,画面看上去会养眼和谐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