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吧,”霍巍倒是不着急:“这老家伙给我背后下绊子,我先给他拖个十年八年。”
邱于庭摇了摇头:“拖不了这么久。”
“我得先走了,两位失陪!”施如锦看了看手表,都已经快六点,再不去接江启山,就有点太迟了。
“去哪儿,我跟你走!”霍巍立刻道。
“陪江叔叔和阿姨他们吃饭,你别去了,让我们清静一回。”施如锦不客气地回了句。
邱于庭在旁边听着,低头笑起来。
“老邱,那我跟你走!”霍巍又要找邱于庭。
“没有问题,我母亲在家等我吃饭,霍董一起吧?”邱于庭笑着问道。
霍巍想了想,便放弃了:“算了,你们母慈子孝,我怕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会想起我妈。”
“还知道想妈呀!”施如锦斜了霍巍一眼,转身便走。
霍巍直接跟过来,不由分说,坐进了她的车里,飞快地系上安全带。
“不是叫你别跟着吗,有这时间,建议你亲自去交通警队问一问,你那驾照到底能不能保得住。”施如锦上了车,故作厌烦地道。
霍巍一乐:“力景那边已经替我去想办法了,年底就要比赛,他们比我着急。”
“年底要比赛,还不去训练?”施如锦问。
“我是想多陪陪你,以后咱俩聚少离多,还挺舍不得,”霍巍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笑起来:“对了,我是来叮嘱你,以后离老佟远一点,那家伙心眼不好,说实话,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一块带走,以绝后患!”
“佩服死你了!”施如锦哭笑不得,随即问:“你真跟我一起走?”
“当然,我也去尽个孝!”霍巍挑了挑眉毛。
“再敢乱说,立刻给我下车!”施如锦瞪过去一眼,发动了汽车,特意说了句:“真要去那儿,就少说两句!”
“闭嘴是吧,没问题!”霍巍开心地道。
博胜维科广场旁边的豪庭酒店,顶层旋转餐厅的一间包厢,凯旋和齐教授的小孙子顶顶站在窗前,新奇地看着夜幕下城市的点点灯火,妙妙很乖巧地坐在施如锦旁边,入神地听着大人们聊天。
“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蒙田,当时我表姐和表姐夫刚刚援藏回来,在蓉城没待多久,立马去了蒙田山区,我正好在上大学,就跑去玩了一趟,第一次知道,还有那么贫穷的地方,却据说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齐教授与江启山聊了起来。
“当年交通非常不方便,要进到山里,必须在盘山公路上绕来绕去,山势陡峭,路也难走,好在现在发展起来,路修成了,桥也搭上了,还通了火车,可惜啊,我光听说,都没能亲眼新的蒙田。”江启山说到后来,表情不免遗憾。
“刚刚小锦还说,哪天开车送咱们过去看看。”魏芸安慰江启山。
“好!小锦,我就等那一天!”江启山眼睛顿时亮了亮。
“我……”霍巍刚要插嘴,被施如锦一眼瞪了回去。
齐教授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下午听江太太提到两位的罗曼史,当年江先生随队伍进山,你们中断了将近十年的联系?”
“我老婆啊,没事就爱说这一段,因为这十年,我在她跟前抬不起头。”江启山笑着看向魏芸。
“那可是你的光荣历史,当初是谁一句话不说,就抛弃了我?”魏芸故意抱怨道。
“这是要说八卦吗?”霍巍侧过头,贴在施如锦耳边问。
“没你说话的份!”施如锦低声道。
“似乎江先生有重要的事?”齐教授好奇地问。
江启山点了点头:“作为军人,无条件服从组织命令,是我们天职,当年我们团被要求进山执行守卫任务,必须严格保密,就算对自己的亲属,也不许说出来,你们不能想象,我们守卫的那个厂,有专家在那儿一呆就二十多年,真是二十多年啊,妻儿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太狠了吧!”霍巍说了一句。
“我们那一辈人,不夸张地说,比现在的年轻人更看重理想,而这份理想,因为与国家的命运联系在一块,才更加光荣。”江启山说这话时,脸上闪着光彩。
“所以你扔下我,从来没后悔过?”魏芸拉住了江启山的手,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