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将玉佩紧紧握在掌心,又抄起左手中同是今日午后收到的不明来源的一张字条:谨防有人劫囚灭口。
他看了那字条许久,而后凝望黎明曙光细微可见的东方暮然长叹道:“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
“将军……?”下面的士兵见杨慎久久没有回话,便又小声叫了一次。
杨慎却抢先一步下令道:“即刻去朝阳门找璩将军,就说……”
杨慎脑子急速转了一下,扔下一句“算了,你们各回原位吧”,而后便飞下重楼,转眼就消失在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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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府,凌霄楼暖阁。
凌云将天牢中慕篱与楚昱会面的详情一一做了汇报,面具男耷拉着一条腿坐在窗边,听了汇报之后只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楚天承坐在临窗榻上,以单手撑面的妖娆姿态一副慵懒的模样斜靠在案上,眯着双眼看着面具男。
若是常人,一定会被他这犀利的目光盯得发毛,但可惜面具男非常人。
只听倚在窗边的面具男发出一声嘲讽十足的冷笑:“我真替昱儿感到悲哀,如今看来,他选择离开你是对的,有你这样的父亲,简直就是他今生最大的不幸!”
楚天承毫不在意一笑,反问他:“如果有一天,昱儿当真成了你复仇的绊脚石,你又会作何选择?”
“……”
楚天承歪着头撑着脸斜着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看戏的样子,让面具男的怒火莫名又蹿升起来。
楚天承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鹰眼一眯嘴角一扬魅惑邪笑道:“说中你的痛处了,是吗?”
面具男捏紧了广袖下的拳头,自嘲道:“虽然我从来都不耻你的所作所为,但讽刺的是,我的确与你并无分别,都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如果有一天他当真成了我复仇的阻碍,我想,我也会像你一样,毫不留情地将他排除!”
楚天承魅惑的双眼又眯了眯,妖孽一笑:“若真有那一日,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面具男“哼”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楚隐小儿始终下不了决心,是人都会怕死,这无可厚非,但他能耗,你却输不起,与其跟我在这儿浪费唇舌,你不如好好想想,你有何筹码能让他改变心意。”
面具男十分清楚楚天承非要借楚隐之手处决慕家人的原因。
楚隐先前血洗了数个将门相府就已招至天下非议,如今他若再将他们处决,那么他这个皇位大概也就坐到头了,到时身为皇室唯一尚在的男丁,楚天承就会成为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一切正如慕篱所料。
楚天承狐疑地看向面具男:“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在说你有更嘉的筹码?”
面具男静默了一会儿,似在平复自己的怒气,然后不紧不慢地自怀中掏出一物隔着老远丢给楚天承,同时道:“我想,你一定会对它感兴趣。”
楚天承抬手轻松接住,是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但保存相当完好的手札,可以看出手札的主人对它十分爱惜。
“这是何物?”
“这是凌云从枢相府离忧居搜出来的。禁军那帮废物,只知抄些金银财宝,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
楚天承愈加狐疑:“一本手札而已,真有你说得这么珍贵?”
面具男神秘道:“你看了之后自会明白。”
楚天承带着满腹怀疑翻开了手札,然后越读他就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