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情报汇总,楚天承虽震怒不已,但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极致的阴寒,那双犀利的鹰眼中布满了杀意。
“可气的耶律图,可恶的司过盟,可恨的独孤仇!”
他苦心谋划二十年,费尽心机布下的局就这样付之东流了!
楚天承气得抓狂,某人却悠闲地坐在案边好似一点也不意外,更不着急,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楚天承说:“慕谦重伤卧床,慕荣榻前侍疾,可白崇和郑淳却行迹可疑吗?呵!我还以为誉满天下的慕枢相有多伟大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楚天承冷着脸严厉问他:“你那个暗桩呢,他就没传回点什么特别的情报吗?”
面具男摇了摇头。
楚天承突然静下来了,沉默地看了从头到尾似乎没有半点波动的面具男许久,他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面具下幸灾乐祸的表情,遂眯起鹰眼道:“一切如你所愿,我失败了,你看起来似乎很得意啊?”
“我可什么也没说。”面具男耸了耸肩,完全不掩饰他的情绪。
阴阳判官、左辅右弼整齐排列,安静观赏着这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话。虽然他们每次对话都几乎是在商讨同一件事,但不知为何每次都火药味十足。
楚天承看了面具男半响,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而后他竟然笑了,只是他的笑还是那么瘆人,带笑的眼中微微眯起,微扬的嘴角露出邪气,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妖孽邪魅又充满了侵略性。
只见他两眼死盯着面具男,忽然又漏出了那种惯常的充满算计的阴笑:“你不要太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会输得比我更惨!”
面具男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又悠哉一耸肩,满不在乎道:“我拭目以待。”
“哼!”楚天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而是面向大梁的方向眼露凶光道:“既然不能暗夺,那我就明抢!”
“怎么个明抢法?”
“我要抢在慕谦回京之前定乾坤,等到一切成定局,我名正言顺继承了大统,届时就算是慕谦又能奈我何,到时他只能任我宰割!”
“若是抢不成呢?”
“那我就搅他个天翻地覆!我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绝不便宜别人!”
“呵~”面具男轻笑一声接道:“我还以为你跟楚天尧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当年胜了,而你如今败了。”
楚天承拧眉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呵!”面具男冷笑一下:“什么意思?楚天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一次你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可结果还是败了,难道不是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帮你吗?看来那手札里的预言要应验了呢,而你果然没有做皇帝的命。”
“……我若得了这江山,自然也就有你的一半,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想要?”
“楚天承,我之所以陪你玩儿这么久,姑且算是还你救命之恩,从没想过要分享你的天下。呵,我要这江山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