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篱又道:“其实对于这位神秘的恩公,我一直不解他暗中相助司过盟是何目的,又为何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云酆眼神一转:“公子的意思是说,此人身份是乔装的?”
慕篱点头,众人不可思议,皆望向周桐。
周桐一脸无辜道:“你们看我也没用,我也只见过他两次而已,哪儿能看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乔装。”
众人无语,再度看向慕篱。
慕篱接道:“此人在此前二十年间只出现过一次,而就是这唯一的一次露面却决定了司过盟如今的模样,可以说司过盟会有今天,全是此人一手促成的,这感觉就像司过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中,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可怕吗?”
听慕篱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由一身冷汗。
云酆道:“照这样看来,此人帮我们的目的就有待考究了,甚至是敌是友都还很难说。”
慕篱点头,心中隐忧,眼前好似有一团巨大的迷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却无力拨开,因为他无从着力。
静思片刻,他又道:“你们说他曾阻止你们劫囚,我虽可以想象此事若当真发生,父亲将从此万劫不复,或许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但这位行踪诡秘的恩公又是如何对京城的情形了如指掌,并且赶得如此及时?”
云酆还是一边在掌心不断敲打着他那把折扇一边思索道:“除非他在朝中有眼线,或者……”
云酆看向慕篱,接触到慕篱睿智的双眼,云酆便知他的猜测是对的,接道:“或者他根本就是朝堂中人,并且官品还不低。”
慕篱嘴角的弧度又弯了一些,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云酆心下明了,揖道:“属下明白了,一定尽快查出个究竟。”
慕篱点点头,此事姑且告一段落。
随即,他的眉心一皱,眼中又布上了浓烈的悲伤:“再有就是,好好安葬此次祸乱中不幸牺牲的弟兄们,待我回离人峰时,定会亲自前去祭拜。”
此语一出,屋里氛围也顿时变得沉重,云清前泪未干,新的热泪又已汹涌而下,云翊眼中也有泪光。
云酆亦眼含热泪道:“多谢公子!”
慕篱却是眸中泪光盈盈满目悲戚望着远窗道:“谢我什么呢,该是我向你们赔罪才是,若非因为我,因为父兄,他们也不会遭此不幸,是我欠他们的啊!”
尤其想到那个总是一脸憨笑、办起事来却干净利落、为人满副忠肝义胆的高大汉子,慕篱才平复不久的心又起了波澜。
周桐见之立刻道:“公子不必自责,他们都是胸怀抱负的有志之士,也曾饱受战乱流离之苦,痛失家园和至亲,能为他们所追求和向往的大义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九泉之下,众英魂定会感激公子、保佑司过盟的!”
慕篱转头看向周桐,面带微笑眼含感激:“谢谢你,周伯。”
周桐轻轻摇头:“公子千万不要怀疑自己,主君肯把这一切托付给公子,就是因为他相信公子,四位尊者肯追随公子,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纵死无悔。”
下立三人也纷纷点头。
慕篱无声低眉浅笑,片刻后抬头继续道:“最后,云翊,有两件私事要交你去办。”
云翊答:“公子请吩咐。”
“为了今后行事方便,你需为我制作一张和姨父一模一样的面具,二是要想办法调制出能毁我原声却不伤我舌根的药。”
“!”
云翊猛然一惊,其他几人也都吃惊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