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乘风忽而春风一笑,喜道:“果然是符兄!想不到你竟是京城人士!”
慕荣看向乘风:“乘风,你认识这位……”
慕荣瞅了瞅符三,终是把“姑娘”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接道:“公子?”
乘风含笑道:“君侯有所不知,符三乃一游侠,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当日陛下与君侯在长河谷逢难时,他恰好游历至北境,途径戾山暂时借住在玉龙寨。突围那夜,他亦在救援之列,之后我诸事缠身,便将他给忘了,等事后想起来,正打算向君侯引荐时,他却已不知所踪。”
说着,他看向符三问:“符兄,当日你为何不告而别,我都来不及向你道谢呢。”
符三大概是终于回过神来了,这才半信半疑地开口,却是不答反问:“百里寨主为何会在此?”
她又将目光移向了慕荣,四目相接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好似要停住了,将自己躁乱不止的心强压下去。
乘风明白,她是在疑惑自己为何会与慕荣在一起。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如今在君侯身边当差,已是军中之人了。”
符三闻言又看向他,似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又似在疑问,当日那个一身侠肝义胆尚自由的百里寨主为何会甘愿踏入浑身束缚的军营。
乘风看了看慕荣,浅浅一笑,淡然回道:“符兄不必怀疑,我是自愿追随君侯的。”
慕荣闻言心动了动,看了看乘风,迎上的是他坦然的目光。
符三闻言也看向了慕荣,那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更加显露无疑了。
欧阳烈一手搭上乘风的肩看向符三似笑非笑道:“我竟不知还有此事,乘风,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啊?”
乘风面带歉意道:“这不是一直不知符兄的下落嘛,且事后诸多变故,我也就将此事给忘了,直到今日重逢,我才想起来。”
欧阳烈长长地“嗯~”了一声,看向符三,又瞅着符三瞧慕荣的眼神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慕荣听明白了前因后果,这才向符三恭敬一揖,道:“慕荣代家父以及长河谷一役全体将士多谢符兄当日相助之恩。”
符三双眸深情凝望着慕荣正要说什么时,先前那大汉见这些人竟完全无视他们自顾自地聊起来了,顿时火冒三丈。
也没心思顾及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他抄起木棍便指着符三吆五喝六道:“喂!臭小子,老子跟你说话呢!”
符三闻言瞬间变了脸,回头狠狠地瞪向他们。
那大汉却是不由分说,又将木棍指向一看就是头目的慕荣道:“你们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敢管‘醉清风’的事,也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欧阳烈咧嘴鄙夷地瞅了瞅那大汉,歪着脑袋揶揄道:“哟吼,口气不小。”
他抬头看了看“醉清风”那风雅十足的招牌,再看向那汉子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们东家是哪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怎么旁人就不敢管这里的事了?”
那大汉狗仗人势道:“哼!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欧阳烈更加感兴趣了,瞅了瞅慕荣,又斜眼看向那大汉挑衅道:“嗨哟,真是吓死我了,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到底是何方神圣,口气这么大。”
结果那大汉却是瞪着他们说不出来了,准确地说,应该是顾忌什么不敢说。
欧阳烈哼哼两声,鄙夷道:“刚才不是叫嚣得挺厉害的嘛,怎么,说不出来了?还是……你们不敢说!”
说到后面,欧阳烈加重了威胁语气眯着眼瞥向他们,那大汉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我们遇到哪尊不能惹的大佛了?当下也心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时符三冷哼了一声,也望了一眼“醉清风”的匾额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竟也敢做逼良为娼的勾当,可惜了如此风雅的招牌!”
慕荣闻言不禁又多看了她两眼,眼中笑意更浓。
那大汉闻言立刻又来了底气:“这丫头的爹已经把她卖给我们了,银子都花出去了,她自然就是‘醉清风’的人,我们要如何处置她,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