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荣发现她当真是相当有个性、有骨气的,屡屡挫败却打死不肯认输,明知自己力量不如别人,还一次又一次地迎上去。
慕荣嘴角一勾,转头对那丫头道:“你留在此地,不要动。”
那丫头一脸惊恐地摇头,刚要开口求他不要丢下自己,可慕荣却已将她推给了欧阳烈和乘风,自己身形一闪便加入到了乱斗中。
但见他身手矫捷,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从容和霸气,这一切都让符天骄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住了,痴傻地任由慕荣拉着她左突右闯,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打手通通打趴下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但见层层围观的百姓包围中,四仰八叉地遍地都是惨叫连连的打手,慕荣英姿挺拔立于其间,符天骄站在他身旁,仍然像丢了魂似的死盯着慕荣一言不发。
此时,一名倒在欧阳烈和乘风跟前的打手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慕荣那边,趁机拽起躲在欧阳烈身后的丫头就跑。
欧阳烈是听见那丫头惊恐的叫声时才反应过来,抬脚就要去追,可慕荣已先他一步将脚下的木棍踢了出去,那棍子便径直飞出,狠狠地打在了那打手的后背上。
那人摔了一个大马趴,那丫头也被他带得扑倒在地。
小丫头虽然被吓得浑身哆嗦,却也十分激灵地一咕噜爬起来就飞回到符天骄身边,攥着她的衣袖畏畏缩缩地躲到她身后,死也不肯撒手了。
欧阳烈见状满头黑线,小丫头片子想都没想就往符天骄那边跑,可见是嫌他不够可靠,刚才也确实是自己大意了,因而不免狠狠地恼了自己一把。
与此同时,倒在符天骄脚下的那个领头大汉也趁她不备,抡起棍子就要向她挥过来,而她仍跟丢了魂似的只管盯着慕荣看,竟全然未注意到朝她挥过来的木棍。
还是那丫头眼尖,惊叫了一声“公子小心!”,在符天骄反应过来之前,慕荣已先于丫头的尖叫之前一步,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呆滞的符天骄以及死拽着她不肯撒手的小丫头。
他将二人拽过来护在身后的同时,又抬脚一个侧踢,便将那领头大汉挥过来的木棍踢飞了出去,哗啦一声打落到路边胭脂水粉摊上,老板惊吓失声,抱头就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而这边慕荣又已抬手攥住了那大汉抡过来的一只拳头,顺势将人往前一带,同时抬脚将人踢飞了出去。
从始至终,“渊默”都不曾出鞘。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那群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的打手再也没人敢爬起来,纷纷“哎呦”着在地上打滚。
慕荣这才低头看向背后丢了魂的符天骄,又看了看她死拽着自己一直不曾松开的手,眉头微微一蹙,惯常冷峻的脸上微微起了疑色。
“敢问符兄,我们以前可有见过?”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在长河谷之前,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符天骄闻声终于回过神来了,低头一瞅,这才觉出了不妥,触电似的一下弹开了死拽着慕荣不放的手,接连退开了好几步,手足显得有些无措,低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飘忽躲闪不敢直视慕荣。
慕荣这才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连忙很有风度地向她一揖:“刚才事出紧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符天骄猛地抬头看向他,迎上慕荣坦然淡定的眸子,她便知慕荣早已识破她的女儿身,但他却并没有当众拆穿她,还如此贴心地保护她,瞬间只觉自己的脸颊更烧了。
她连忙又低下了眉,掩不住内心的窃喜和女儿家的娇羞,眼神躲闪道:“君侯哪里话,该是小……该是在下多谢君侯才是。刚才若非君侯出手,此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瞬间软了许多,英气柔美中又多了几分高门千金特有的高雅、娇媚。
一旁的欧阳烈拖着腮帮饶有兴致地瞅着这难得一见的场景,眼珠子在慕荣和符天骄之间来回打转,那副花花肠子指不定又在打着什么不正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