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辈的实力深不可测,以至于他不出手,林肃根本看不出半点深浅,跟个山野村夫似的,平静如水。
林肃抱拳:“前辈镇守安阳郡,抵御敌寇、魔修,使他们秋毫无犯,这就是前辈的义。”
“这是义?”老人仰天问,旋即摇摇头,“这不是义,起码不是我的义。林家的小子,有人破财为义,有人施善为义,有人舍身为义,有人传道为义,你说到底哪个才算义?”
想了想,林肃道:“世间义有万千。”
“可我的义在他们战死后就沉沦了。”老人指着一片墓园,说道:“我的义大概是和他们同生共死,可是,我还活着,他们却死了,埋进了土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赎罪,我是个罪人。”
老人重新拿起扫把,道:“你走吧,这里是亡者安息的地方,不适合心浮气躁的你,等哪一天你的心不在躁动,来此地,做个和我一样的守墓人。”
林肃躬身拜了拜,瞥见那墓碑尽头的一座尚未竣工的墓碑罪人……
……
“什么,爹娘,你们不打算和我一同前往都城?”林肃脑壳有些疼,父母的一番话让他真的很无奈,本以为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父母居然留在安阳郡。
岳氏说:“肃儿,爹和娘都习惯了安阳郡的日子,去到都城人生地不熟,也难免无聊,倒不如在郡城,乡里乡亲的都熟稔,唠嗑也有个伴。”
林清流道:“此去都城,你和雷虎几人去就行了,听说小那丫头就是往都城方向去了,要是见着人,你给逮回来,小丫头片子不知人心险恶,几个毛头小子就敢闯荡江湖,真不知天高地厚。”
听他这么一说,林肃也不好劝说,只道:“行吧,那等儿子在都城站稳脚跟就接你们过去住。”
这次,林肃只带四个人,雷虎、丁九以及两个年轻的侍卫。
望着丁九,林肃道:“本以为你会离开雅园呢。”
丁九却道:“修炼了你的功法,丁九这条命就是你的。仔细的想了想,你这么做无可厚非,真遇到太阴那样的高手,能秉持侠义之心的能有几个?为了掩饰,很多所谓的正人君子大概会选择杀了巡天司的人。”
“或许吧。”林肃轻道:“雅园的幻阵和防御阵准备的怎么样了?”
丁九道:“幻阵的阵旗早有准备,防御阵顶多一天,也能把阵旗给做出来,只是阵法都并非十分高明,若是遇到虎榜前三十的高手或者精通阵法的人,这阵法完全不够看。”
“够了。”林肃说:“安阳郡没有想象中那么乱,一般的高手,我父亲能应付,龙榜的高手轻易不敢在郡城撒野。阵法操控盘交给我父亲吧,他能运起雅园的阵法。”
雷虎训练的两个侍卫都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孪生兄弟,老大叫林甲,老二叫林乙,是雷虎从黑市买回来的奴隶。
“林甲、林乙,从现在开始,你们不是林府的仆人,也不是我林肃的奴隶,和雷虎、丁九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不必以少爷、主人称呼,就叫我林哥。”林肃盯着两人说。
林甲和林乙俱是弯腰拱手,“奴才不敢。”
林肃就道:“我说了,你们不再是奴隶。这几年,你们守卫林家,恩情已还清,不必再以奴才自称。既然你们跟着我,我林肃乐意接纳二位兄弟,暂且先委屈一下,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推举你们入御林军或者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