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远本来是要责怪他两句的,但见他一副自责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二人再也没有心情吃什么饭了,赶忙过去,抬起“竹林骰王”就走,弄不好一会儿官府来人,这又要不知打多少麻烦。
二人急急的走了一程,始缓了下来,喘息了一番。
刘知远不仅好奇的,问道:“老丈,他们说要去投军当兵,是官兵吗?”
“唉——!”垂眉老者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什么官兵不官兵的!”
刘知远知道他以前在朝廷里做过将军,自然是对朝廷的事情非常清楚,赶忙追着问:“老丈,我对这些什么也不懂,你就给我说说呗?!”
“人心沉沦、道德颓败,猪狗禽兽般的存在,岂是吾土吾民之吉相?朝挺虽在,天下已亡。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垂眉老者一阵慷慨陈词。
刘知远一愣,“老丈,此话怎讲?”
垂眉老者瞅了瞅刘知远,紧接着,道:“老夫当初就像你现在一样,什么也不懂,懵懵懂懂的就投到了军营里。为朝挺浴血奋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了将军。可后来,才慢慢的懂得,原来所谓的朝廷,是朱温老儿从大唐窃取得来的……!”
刘知远瞪大眼睛,大惑不解的,道:“老丈,那刚刚众人要投奔的晋军,又是哪一部分的呢?!”
垂眉老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在大唐晚期,李克用被封为晋王,朱温被封为梁王。朱温后来叛变大唐建立了梁,李克用奉命征讨,成为朱温的克星。虽然大唐已亡,但晋王的军队一直没有归顺梁朝,他率领的军队一律着黑色军服,行动迅速,旋风一般,如老鸹飞过,人称“李鸦儿”,俗称“鸦军”也就是现下的晋军。”
“哦……?!”刘知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丈,我也想去从军,去参加这个什么老鸦军……!”
垂眉老者不仅一愣,随之想到刘知远曾经跟他讲过,当初就是为讨个出身,投奔军营而路过这儿,耽搁了这么久。
随即瞅了瞅他,又摇了摇头,“小子哎,我这可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啦,现下究竟如何?我还真的不清楚。我们还是到了湖心岛再说吧!”
这垂眉老者害怕他就这么走了,扔下他一个人,这“竹林骰王”自己如何给弄回去?再说了,起码得等到自己的冤屈伸张了之后,你再走啊!
刘知远现下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是马上就要走,只是觉得现下这儿再也没有他可留恋的东西了,死的死亡的亡,自己真得为以后做好打算了。
顺口答应了一声,二人加快了脚步。
待二人赶到湖心岛边上的时候,已到了中午。骄阳下,湖心岛依旧静静的躺卧着,树荫投在湖中,叶中偶有蝉鸣,四处透着幽静和神秘的气息。
二人将“竹林骰王”放到那湖边的地上,手搭凉棚向湖心岛的方向瞭望一番。
但见那湖心岛上也是一些声息也无,死寂的一片。也不知道那中年男子,此时又到哪里去了?又在忙些什么?
正在此时,一声鹰啼,湖心岛上的兀鹰,发现了目标,从那岛上疾箭般盘旋着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