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侯气得不轻,“侧门入府,是让你搓搓锐气,算是我方才失言了,那磕头再入府,便算作是这么多年来,鱼儿未曾承欢膝下的孝心,鱼儿,你是磕还是不磕?”
哪里有见第一面,就让自己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磕头的。
苏鱼这会儿用局外人的心思来瞧,却觉得十分的好笑。
一旁的尤氏这会儿假惺惺的出来当好人了,“老爷,我确实是继室,这点大小姐也没有说错,不妨就让我现在带着大小姐入府吧,这儿还这么多人呢,我的颜面丢了一些也无妨。”
她似是忍着委屈,落在长乐侯的眼里,便成了忍辱负重了。
这女儿还没有进府,就这般张扬跋扈,她手里还捏着五万的兵权呢,若是不给点教训,那他如何能压制住这个手掌兵权的女儿?
“还不快跪?”长乐侯低吼道。
苏鱼讥讽的笑出声,她巡视了一圈看戏的行人,前世她没有想这么多,还真以为,让她磕头是尽孝心哩,结果被当成了笑话传了一些时日,且在旁人的面前也抬不起嫡小姐的头来。
哪里有嫡长女当众磕头,还从侧门入府的理儿?
侧门,那是给下人进的地方。
“父亲,不是女儿不想尽孝心,您若是真的要女儿磕头才能瞧见女儿的孝心,那不妨等回府之后,女儿再恭恭敬敬的给您磕上几个头。可现在这么多人瞧着呢,您怎么能叫女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磕头呢,还从下人走的侧门进去,父亲,您这哪里是要女儿尽孝心,您这不是在故意折辱女儿吗?”苏鱼脸上带了失望之色,说得叫众人也觉得过分了。
尤氏看了看长乐侯的脸色,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这才从边疆回来的野丫头,怎么还知道京中权贵的这些个规矩?
侧门确实是给下人采买进出的,可苏鱼应该不会懂这些规矩才是。
她想着,就开口道,“鱼儿,侯爷没有折辱你的意思,古有孝子彩衣娱亲,侯爷也是想看见鱼儿你的孝心,毕竟你是从边疆长大的,没有自幼在侯爷的身边长大。”
苏鱼却反问她,“二夫人的意思,难道是说父亲不顾我的颜面,也要看见我的孝心?而且,磕头从侧门进府,那也是孝心了吗?那既然如此,这两位妹妹,快来,我们一块给父亲看见孝心。”
苏鱼朝看戏的苏娉婷和苏珍宝招了招手。
尤氏的脸色顿时一变,长乐侯也正欲发怒,却突然闻一阵马蹄声踢踢踏踏的传来,有内侍下马,来到了长乐侯的面前,笑眯眯的道,“侯爷,接旨。”
金黄的圣旨一出,无论是看戏的百姓们,还是仆从们,都跪了下来。
长乐侯压着心中的火气,带着人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