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苏鱼,景长风大概也注意到了,他哼笑一声,眼瞧着就要发火,桌下的衣袖却被苏鱼拉住了。
他顿时就收了火气看过去。
“我也觉得我很好看,他在夸我呢。”苏鱼笑了笑,她是不想景长风发作火气,这场戏还没演完呢。
她陪着苏娉婷演了大半月的姐妹情深,也该看看成果了。
看一看那张故作柔弱善良的脸皮被撕开,是个什么模样。
苏鱼站起身来,眼里流露出几分失望,她看着苏娉婷,“娉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既然这样,那我便舞一曲,来给祖母贺寿。”
她那失望的眼神看得苏娉婷心里一慌,苏鱼这些天对她好得不能再好了,她这样说,苏鱼应该会为了她着想而把她也会惊鸿舞的事情掩盖下去才是。
怎么会现在跳出来说要舞一曲,还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苏娉婷心里总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急忙拉住了苏鱼的手,眼里带着浅浅的哀求,“大姐姐,你哪里会跳舞呢,有一片孝心为祖母贺寿就足够了。”
“正是这样,大姐姐,你不会跳舞也没人会说你的,何必上去自取其辱呢?”苏巧玉落井下石道,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她那颗微妙的嫉妒的心终于的道了爽快了。
一个边疆来的野丫头,又不是常年一直压在她上头出风头的二姐姐,凭什么能压在她上头,凭什么有郡主的排面呢?
就该这样被众人所指,指着她骂草包窝囊废,那才是这个野丫头的归宿。
苏鱼使着巧劲,推开了苏娉婷控制着她的手,“你们一会说我没有才艺,我要表演才艺给祖母贺寿了,可你们又阻拦,娉婷,你还想要我如何做?”
苏娉婷被她问得心慌意乱的,急急就道,“娉婷只是担心大姐姐你会出丑。”
话说出口,苏娉婷却先悔了三分,话不该是这样说的,应该好生安慰一番苏鱼。
她懊悔极了,可眼里已经有了她的景玉珩却温声细语的道,“二小姐也是为了鱼儿你好啊,在这里的这么多人,几乎是整个权贵圈子里的人了,要是出了洋相,那可是要笑话一辈子的。”
他一开口,原本懒洋洋的眯着眸看苏鱼的景长风一下子坐直,“二皇兄此言差矣,昭阳郡主才回京不过一月有余,又是你们让她上台表演才艺贺寿的,可她要上台表演才艺,你们却一个两个都去阻拦她,说怕她出洋相,依我瞧,你们怕是想把草包二字,扣到父皇亲封的昭阳郡主身上吧?”
他一语就揭穿了苏娉婷的心思。
生长于深宅大院的人,哪个不是心眼良多之辈?
这会儿一个个都回味过来,瞧着倒像是同三皇子口中说的那样,想往昭阳郡主的身上扣一个草包的名头呢。
只是还有方才被苏娉婷舞姿所迷的人为苏娉婷说着话,说着苏娉婷无辜。
苏娉婷心一慌,她到底心理承受能力强,径自抹了泪水,“三殿下,娉婷是万万不敢有这份心思啊,娉婷和大姐姐乃一宗姐妹,如何会有这样肮脏不堪的心思?”
“果真是肖母啊,方才二夫人在这里哭丧,这会儿却轮到了她的女儿哭丧了。”罗氏乐得看他们长乐侯府的热闹,火上添油道。
苏娉婷一僵,有些不明白什么哭丧不哭丧的,只是她窥见老夫人面上浓重的不虞,假意抹了抹也收了泪水。
“不过是一件小事,却被争执得这样麻烦。诸位,且看好了。”苏鱼足尖一点,运着轻功从主桌上一跃而起,腾空落在台子上,轻盈的身姿引起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