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的脸色非常的平静,平静的朱老七都看不出他哪怕一丁点的心思:“七爷,咱家不怕死,咱家也相信这位四刀兄弟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
刀四轻笑着拱了拱手。
朱老七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说再多也动摇不了陈洪的心思了,只得叹了一口气,对着田九摆了摆手,率先离开了房间。
朱老七一走,田九就带着手下往外走,不过临出门前,他留下了一句话:“刀四,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管你背后有多少人,更不管你们有多厉害,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最好别打着挟持陈公公的心思,陈公公身上哪怕掉一根毫毛,我们锦衣卫都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刀四笑着道:“我没那么蠢,我不会给我们家少爷添堵!”
田九冷冷的哼了一声,带着手下出了房间。
等房间里只剩下陈洪和刀四之后,陈洪反倒不着急着问话了,喝了两盏茶之后,他才开口问道:“张忠……”
……
天福楼,一楼厅堂
大敞着大门的厅堂空荡荡的,只有朱老七和田九两个人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桌子上,呼呼的北风灌进厅堂里,俩人半点感觉都没有,只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连喝了数杯之后,田九开口了:“七爷,刚才属下收到了一个消息!”
朱老七没吭声。
田九继续道:“昨天,海盐卫指挥使刘昌义死了,被张忠杀了,咱们坐堂的兄弟等张忠走了,才把消息送了出来!”
朱老七拧了拧眉头,他对于张忠杀了海盐卫指挥使刘昌义的事儿,一点都不惊讶,浙江的情况,昨天他已经听浙江锦衣卫指挥使说过浙江的情况了,浙江卫所,所有的兵,全都被张忠脱了籍,卫所的田地,全都成了各卫所指挥使的私田,这些人简直狗胆包天,这种人,死了就死了,死一个少一个人。
让他拧眉的是,他想不通,张忠为什么还会留下那些锦衣卫坐堂的兄弟,甚至还允许他们传递消息。
田九和朱老七相处了已经不是一年半年了,真论起来,他和朱老七是平级,因为他也是十三太保之一,行九。
但朱老七不仅对他田九有知遇之恩,同时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才会在朱老七面前自称属下。
他和朱老七共事,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所以朱老七的心思,他基本一眼就能看透了。
他苦笑着道:“七爷,您昨儿真不应该砍了那孙子,虽然浙江的锦衣卫被他带成了这个样子,但最起码他在这个位子上待了十年了,浙江什么情况,他最是门清,现在他死了,咱们全都抓了瞎了!”
朱老七斜了田九一眼,田九急忙低下了头。
朱老七冷冷一哼:“那种人,杀了就杀了,咱们也不会因为那孙子没了,咱们就成了瞎子!”
田九疑惑的看了朱老七一样。
朱老七忽然对着外面招了招手,站在门外的一个锦衣卫快步走了进来:“七爷!”
田九道:“你去一趟布政使衙门,把坐堂的兄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