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知府衙门
“部堂大人,您可是把我骗的好苦啊!”
后衙里,李时珍脸有郁气的看着胡宗宪,胡宗宪多少也很有些尴尬,陪在一旁的谭伦以及宁波知府于松,面上也多有讪讪。
胡宗宪扭头看了看谭伦和于松,发现两人都把头撇向了一边,只得自己开口道:“李太医……”
(这里插一嘴,剧情需要,实际李时珍是嘉靖三十五年才成了太医,这本书里有很多这样的情节,还请考据党的兄弟们手下留情!)
“部堂大人!”不等胡宗宪把话说完,李时珍就打断了他的话:“在下已不是太医了,如今不过是孑然一身的庶民罢了!”
胡宗宪觉得除了李子稻之外,这辈子都没人能叫他这么尴尬。
说实在的,李时珍的脾气,真和海瑞、李子稻那样的人没多大的区别,这仨人都有股子执拗劲,而且仨人也都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行事是素来我行我素。
谭伦毕竟是胡宗宪的好友,他知道他再不站出来,胡宗宪就要恼了,于是他开口道:“东璧兄,主意是我出的,这事儿怪不得部堂大人,且此番也有意让东璧兄帮部堂大人诊治一番,部堂大人胸闷之疾已有数载了!”
说到这里,谭伦站了起来,对着李时珍郑重的行了一礼:“还请东璧兄看在部堂大人保浙江数百万百姓免受倭患之苦的份上,原谅这一回吧!”
谭伦和李时珍是不错的朋友,对李时珍很是了解,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更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让他消气。
李时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在他眼里,只有医患关系,根本就不存在达官贵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甚至皇帝在他眼里,都只是病人,且李时珍有一颗真正的仁心,医者仁心,他给老百姓看病,从来不收钱,哪里闹了时疫,他都是第一个赶过去的人。
在他眼里,老百姓,苦困的老百姓,尤其是生病的苦困的老百姓,绝对排在第一位的。
果然,谭伦一扯到老百姓身上,李时珍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除了。
不过他依旧没给胡宗宪好脸子:“把手伸出来吧,我先给你号脉!”
胡宗宪脸上一喜,急忙伸出了手臂,同时道:“既谭子里与李太医是朋友,我与谭子里又是朋友,那我就跟着谭子里一起称呼你东璧兄吧!”
李时珍没吭声,逼着眼睛给胡宗宪号脉,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你不止有胸闷之疾,你还有心疾,你的病不宜动气,更不宜劳神,我给你开几服药,你先吃着,旬日之后我再来复诊!”
说完李时珍就起身到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了纸笔,开了一张药方。
胡宗宪接过药方看了几眼,便道:“今番真是谢谢东璧兄了,如今已是午时,不若一起吃个便饭!”
李时珍直接就给回绝了:“不敢,城外还有不少百姓需要草民医治,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