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傅都如此努力,那么作为徒弟,自是不能拖沓了师傅的后腿。
轩辕云景抿了抿唇角,眉间滑过一抹坚毅。
他与洛天二人朝着洛歌离去的方向俯首作揖,算是告别,而后随着团子念起弛风步,奔向远方。
祁酒与洛歌分开后,一路朝西前行,约莫一百里,已然是出了森林。
这日,他负琴而行于羊肠小道上,突而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
“儿啊,你死的好惨呐!你叫我一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忍心呐!”
祁酒远远地瞧见到,一位穿得破破烂烂的白发老婆婆,跌坐在小道上,一边给那新建的坟冢捻香烧纸,一边嚎啕大哭。那伤悲的模样,看得祁酒心头一阵动容。
他几步上前,蹲下身子,声音轻轻地问:“老婆婆,逝者如斯,您这么哭,会伤坏身子的。”
“小公子怕是不知,我是三十出头才得了这么一根独苗苗,我那外人又走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便是盼望着年迈的时候能有个给我送终的人。可谁知,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竟未娶妻生子,便是先离了我,这不是断了祖宗香火嘛!你说叫我该怎么办呐!”老婆婆越说越伤心,哭得愈发厉害。
祁酒听着,心头一阵怜悯升腾而起。他反手从灵虚界祭出一沓银票,塞到老婆婆手中,微微一笑道:“我与婆婆您萍水相逢,也不知该如何帮您。这些银票,便算作心意了罢。去一个人多的地方,雇一个随从,可给您养老送终。”
老婆婆看着手里的钱,再看看祁酒,拍拍大腿继续大哭着:“儿啊,你带走我罢!被个外人养老,若是养个白眼狼该如何是好啊?!”
祁酒看着老婆婆,脑中灵光一闪,他盘膝落座,从背后取出长琴,轻轻挑动琴弦。
“铮!”
嘹亮的琴音骤然响起,回旋在四方。几片叶子簌簌落下,被琴音散发着出来的光芒包裹,慢慢变化出男童的模样。男童迅速长大,成了小小俊俏少年。
少年嘻嘻笑着,朝止泪看呆的老婆婆俯首作揖道:“婆婆好。”
“……”老婆婆张着嘴吧,一副惊恐的模样。
“婆婆且莫要怕,我以树叶化形为人,可为婆婆养老送终,绝不会心生二意。待婆婆离去后,他们便会叶落归根,变回树叶,常年陪伴婆婆的坟冢。”祁酒收起长琴,蹲下身子背对老婆婆,声音又温和了些,“婆婆,您上来罢,我背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