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心腹家人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无比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但是,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他只能自认倒霉。
徐县令脸色一沉,冷哼道
“以后长点儿心,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来人,伺候本县更衣!”
此时,徐县令端起了架子,给之前判若两人。这副变脸的速度,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
……
县衙前,杨振一行人止住了脚步。
一路走来,于班头忐忑不安,心里一直琢磨,人家马帮三巨头闹别扭,他掺乎进来算什么事。保不齐人家一会儿和好如初,自己岂不里外不是人。
奈何,即使胳膊再粗,终究拗不过大腿。
他充其量就是一个步快班头,在平头百姓面前装装大头蒜还可以,但在马帮齐大爷面前,就是他想装孙子,都要看对方有没有心情。
这,就是他们这等小人物的悲哀。
……
不说于班头内心的矛盾,却说杨振径直走到鸣冤鼓前,抄起鼓槌,敲响了鸣冤鼓。
杨振依稀记得,上一次敲鸣冤鼓,是在齐平县衙。而这一次,却是在苏阳县衙。
正敲间,杨振猛然想起,他和那司法参军薛阳之间,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约定。看来,闲暇时,有必要去靖州溜溜了。
这一声声轻响,充斥在夏三爷脑海中,不亚于九天雷音。此时,他有些明白了,杨振为何处处针对他。
想必,症结就在夏大少身上。这小子一定瞒着他干了什么,被人顺藤摸瓜,牵连到了他。
既然如此,必定全是臆测,而无真凭实据。那么,只要他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任何人拿他都没有办法。
刹那间,夏三爷打定主意,死活不认账。他看了夏大少一眼,心中暗叹这个小子,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若是三爷我当真折在里面,这小子绝对无法施救。那么,三爷我只能自己设法脱身了。至于这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
县衙公堂,徐县令正襟危坐,堂役们手持堂棍,站的笔管条直。
啪!
徐县令猛然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升堂!”
“威……武……”
堂役们喊过堂威之后,徐县令微微颔首,听这威武之声,看来这帮小子们还有几分底气,没有怯场。
军营里有句话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在官府正堂上,何尝不是如此。
一瞬间,徐县令胆子变大了些,喝道“传!击鼓人上堂!”
杨振闻言,迈大步上了公堂,对着徐县令躬身施礼,道“杨振见过大人。”
两旁的堂役们见杨振立而不跪,于是将手中的堂棍往地下一顿,再次喊起了堂威
“威……武……”
徐县令一摆手,定睛打量对面之人
眉似斜剑压天仓,目若朗星吐寒光。
鼻如玉柱通天配,两耳朝怀面微霜。
腰悬利剑长身立,白衣胜雪浩然罡。
不逊温侯持戟站,更胜留侯谒汉王。
“嘶……”
徐县令看罢,倒吸一口冷气。这青年眉宇上充斥着英武之气,举止间携带浩然之风。这等人物,非富即贵,觉不可等闲视之。言语之间,定要把握好分寸。否则,万一冲撞了此人,恐怕不美。
徐县令稳了稳心神,语气平和的说道“喊冤人,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何冤屈,从实招来,本县与你做主。”
杨振心中偷笑,这升堂问案,当真是千篇一律,开场白都是这。杨振再次一抱拳,道
“大人听禀姓杨名振字复安,家住靖州齐平县。来到苏阳访亲友,与人无尤亦无冤。皆因有人把马盗,暗中牵出大事件。有人倒卖迷魂贴,特来公堂报贵县。”
徐县令闻言一愣,心中有些不悦,这是跑到他这里咬文嚼字,卖弄文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