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灯火辉煌的会馆,杯觥交错。薛以怀带着何小狗来到了会馆门前,薛以怀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除非是非他不可,不然他一定不会出现。就像今晚,许多想结交攀附的人立马迎了上来。
何念念这才领教到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什么叫心不对口。她这么一普普通通的女人,扔到大街上瞬间就会被淹没,现在却在诸多社会名流口中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
原本她的确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来的,可是某老板黑了心,竟然打起了她年终奖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乎,她屈服了。
这一场秀走下来,脸都笑僵了。幸好还有诸多美食安慰,也顾不上薛以怀了。她自顾自吃了起来,一转眼薛以怀就不见了。
“何小姐,哦不,应该叫薛太太,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何念念这会子正吃得欢,不想闫飞却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她摇摇头,婉拒了。可不能怪她不给面子,她可真是不会。
闫飞也不恼,端着红酒坐到她对面:“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偶遇,我们已经能算是普通朋友了。现在看来,你好像有意在回避我?我真的很好奇,我是不是在无意中对你造成什么困扰了?”
朋友?他当然不算。薛以怀说他危险,靳楠也这么说,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出原因,可她相信他们。闫飞的确有种高深莫测的深沉,这种深沉跟薛以怀不同。薛以怀若是那匍匐在黑夜里的猎豹,那闫飞就是暗夜里潜伏的孤狼。
何念念摇摇头:“闫总说的哪里话,上次你帮了我朋友,这次我们两家公司又有合作。说起来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只是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总觉得不太自在。”
闫飞点点头:“原来如此。不是刻意回避我就好,我们两家还有合作,以后恐怕还会经常见面,不然可就尴尬了。其实这种场合我也不喜欢,不过人生在世,又岂能事事都按自己的心意来?”
她点点头,不管怎样,她对闫飞的第一感觉还是很好的。即使在他身上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亲切感。为什么?对于这样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她内心其实对他一点都不排斥。
“好像很多人都在找你。”舞池对面,他的助理对他招手。
闫飞放下酒杯:“我先失陪一下。”何念念看着他消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一下子喝了太多饮料,这会子已憋到不行。赶紧问了洗手间,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身影跟着她过去。
洗手间,轻松了的她刚想给薛以怀打个电话,想着自己先开溜了。可是就在她低头拨号的时候,后脑勺突然被猛击一下就昏了过去。
会所昏暗的地下室,何念念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这寒冬腊月,会所里开着很强的暖气,大家在进入会所的时候都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身礼服。暖气到不了这地下室,何念念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晚礼服,这会已经冻得脸色苍白。
会所里,闫飞面色严肃,刚刚有人过来闹事实在是影响心情。刚想回去跟何念念再聊聊,结果人已经不见了。正想找一找她,助理有些惊慌失措地将手机递给他。
一盆冷水朝她泼了过去,何念念从冰冷中惊醒。后脑勺疼得不行,视线昏暗只能看清对面站着一个人影。须臾,她意识到自己手脚被束缚,想叫叫不出声,嘴巴被胶布封住。
天杀的,她这是有被绑架了吗?她招谁惹谁了?出去旅游被绑架,出来参加个晚宴也会被绑架,这命中自带灾星吗?
那影子走近过来,何念念看清了他的脸。满脸胡渣,十分憔悴:“放心,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不会杀你。”
何念念眨眨眼睛,大哥,你也知道咱两无冤无仇啊!那你还绑我做什么?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那人大抵也能明白她的心情,拍拍她脑袋:“他来了,我就放你走。”
他?薛以怀?
薛以怀一向善待员工,公司福利也很好,应该不会闹出像贾秦那样的员工报复事件。等等,最近……因为她的关系,开除了杜小曼,这人难道是杜小曼的老公?他想绑架她不会就是报复薛以怀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次的宴会是在私人会所,来参加的都是些商业名流。杜小曼他们这样的市井小民,又是怎么混进来的?再看这人,也不像啊!听说杜小曼的老公是中学老师,长得白净又斯斯文文的,跟眼前这人大相径庭。
会不会……又让她遇上绑错人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