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感性会让他的判断产生偏差,一旦冷静下来,理性的思考,还是会让他觉得闫飞这个人藏得很深。越是藏得深,就越是危险。
“这件事情全都是我的责任,我会负全责。但我真诚的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毕竟这个合作案是很多人努力的结果。”
薛以怀点点头,于公于私他也分得很清楚:“你该回去了,毕竟你是宴会的主角。”闫飞没有跟他客套,回到病房看了一眼何念念这才离开。
薛以怀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床边的容允惜:“允惜,时间也不早了,我让陈齐先送你回去。”这是肯定句,不由她拒绝,她太了解他。对于情敌来说,她表现过于热情,就实在是太令人怀疑了。
独立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吊瓶里的药水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何念念的脸上也稍稍缓了过来。只是她大概是觉得忽冷忽热,一下子就踹被子,一下子又觉得冷蜷缩起来。
薛以怀叹了叹,还真是有够笨的。热了知道踹被子,冷了怎么就不知道扯被子?这么折腾,他不盯着她都不行。刚给她掖了掖被子,听见她咕哝几声,大约是难受了习惯性撒娇叫爸妈。
手背抚上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他刚想收回手,她不安分的双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哥哥,哥你能不能别走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生病的时候想起爸妈想起哥哥,却唯独想不起丈夫。看来真是他太失职了,他拍拍她的手背细声细语:“放心,我不走了,我就在陪着你。”
烧得糊里糊涂的她好像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这才松开了手。他只好再次给她掖了掖被子,直到吊瓶中的药水全部滴完,叫来了护士再测了体温已经接近正常值,他总数是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vip病房,为了使病患家属更好的照顾病人,就在房间里加设了一张可折叠的看护床。薛以怀有赞助这家医院医疗器械,所以得知是薛太太生病,护士长亲自过来查看病情。
“薛总,薛太太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您要不就先回家吧!我这边立马给薛太太安排一个守夜的护工,您大可放心。”
薛以怀看了一眼依旧不安分的何念念,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在这看着就好。”
护士长微笑着看看他,又转向昏睡的何念念:“薛太太真有福气。薛总也别太过担心了,这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了,明天观察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那您今晚就在旁边的折叠床休息一晚,别太过劳累了,否则薛太太还没病好,您也病了,那就不好了。”
护士长上了年纪,外加从事这份职业也就难免对病人和家人絮絮叨叨。护士长走后,他关上了病房的灯,只开了一盏昏黄台灯。这颜色,倒是很像她送给靳楠的那盏,看起来让人格外温暖。
他看得有些入神,何念念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抽出被子外。真想拿根绳子给她绑上,还没等他行动,她喃喃呓语却叫着冷。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偏他还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
他站起身蹦跶了几下,身体暖了很多。脱下外套罩在被子上,脱了鞋他也翻上了病床上。他搂过她在怀里,环抱住她,她的双手无法动弹只好蜷缩在他胸口。感觉到一股暖流传递,她下意识往他身上蹭了蹭,又呓语了几句,都是在叫靳楠。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这操碎了心,她却在梦里一次都没有叫到他。
一直到凌晨五点,她在他怀里都没有再折腾,薛以怀摸了摸她额头已经不烫了。脸颊依旧泛红,不过已经是正常的淡粉了,呼吸温温热,喷在他脖颈间有些痒。长长的睫毛上像是有些水汽,他轻笑一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终于放心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何念念终于醒了过来,只是身上无法动弹才发现自己被薛以怀紧紧抱着。这大抵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贴得如此之近,他还没有醒,脸上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却完全不影响他的颜值。
她看得出神,可喉咙却忽然痒得不受她控制咳了出来。她这一咳,薛以怀立马睁开了眼睛。她的第一反应却十分好笑,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翻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顺了顺气她终于缓了过来,却咳得满脸通红。薛以怀接过空杯子,手背又抚上她额头,她却躲了一下:“薛以怀,你不知道感冒会传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