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饭他就叫来了护士,又量了一下体温虽然已经不烧了,还是要继续打吊瓶。薛以怀倒了几颗药片递到她手里,难得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在外人看来真是宠溺得很:“中午我来接你出院,公司今天还有个经营会议,我先走了。”
转头见容允惜还杵在那,便问她是不是要留下陪何念念,她当然是要同他离开:“我妈让我去她公司帮帮忙。”两人同时离开,宁如姗来看她的时候刚好与两人擦肩而过。
“何念念小姐,你还有心情吃吃喝喝啊!你老公都快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宁如姗看着病床上啃着苹果的何念念,一脸的无可奈何。
何念念此刻倒是想起了一句话,能分开的就不是对的。
宁如姗咬咬唇,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她了。探出个脑袋左右张望,很好,没有人。她锁上病房门,搬了张椅子坐到她床边,从她手中抢过苹果,然后插着两手一脸正经。是非常正经,像是已经到危险存亡之际。
何念念咽下最后一口苹果:“别这么严肃好不好,我怕……”
宁如姗冷哼一声:“怕,你还知道怕啊!何念念你可真是没心没肺啊,那女人跟薛以怀是什么样的关系,你问过他吗?她现在回来,那么明显地是想重温旧梦,你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还有,你跟薛以怀到底……到底哪个了没?我看你们两总是不温不火的,这算什么呀?”
何念念往后一躺重重地叹了一声:“姗姗,不是我不怕也不是我不紧张,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我知道你想骂我蠢,我也承认我是真的蠢。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就算爱上一个最不该爱的人,他就是天上的星星,我根本就抓不到。”
明明是凡人,为什么要去奢望遥不可及的大神呢?
早在咖啡馆相亲之前她就爱着薛以怀,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冲动的在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想也没想就去接住。她明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偶然,她很明白于薛以怀来说她只是个挡住悠悠众口的棋子。
当时的她,明知道这就是个陷阱,可陷阱那头薛以怀在对她招手,于是她头也不回就跑了过去。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容允惜的存在,或许在她心里一直都自私地认为薛以怀不属于任何人。
如果当时她知道在薛以怀心中还有个如此无与伦比的存在,或许她就不会抱着那一丝侥幸跳下他挖好的陷阱了。
宁如姗表情缓和了下来,不再是冷冰的严肃而是心疼,心疼这个傻的可以的姑娘:“现在你可是后悔了?”
何念念点点头,除了薛以怀她从来没有爱过别的男人,因为她怕。怕受伤,怕结束,所以就拒绝一切开始。
她偏过头望向窗外的蓝天,后悔吗?她也问自己。既后悔也不后悔,悔的是自己的后知后觉,不悔的是至少她来过他的世界。
宁如姗最是见不得她消极的样子,板过她的脸认真道:“现在摆在你眼前的有两条路,两条路都很艰辛。离婚,你将失去所有,重新开始需要很长的时间治愈伤口。但是,这长痛不如短痛,尽早抽身也是好的。第二,尽全力去争取。可结婚这么久他都还没碰过你,就这一点来看这条路真的很难。”
不管是哪一条路都是那么难,可她记得靳楠的话。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薛太太,她没有理由拱手相让。退一万步说,她凭什么?她为了薛以怀牺牲了自己的幸福,难道到头来还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来成全薛以怀的爱情?
她没那么大度,也没那么看得开:“姗姗,至少现在我还不能认输。你看,我还真是有自虐倾向,不到遍体鳞伤、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候,就还是会抱着一丝希冀。或许,我只是还未到伤心处。”
宁如姗握住她的手:“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念念,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个人瞎猜就能解决问题的。与其自己一个人想破脑袋,还不如大胆直白地去问他,把话都说开,这样对彼此都好。”
宁如姗是情感作家,向来都能踩到她的命门。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夜庭院前他低沉的说着,千万不要爱上他。可怎么办呢?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越界了!
何念念深吸一口气,反握住宁如姗的手:“姗姗,我想清楚了。不管他是直的还是弯的,是心里没我还是心里只有容允惜,我都会向他要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个答案,会决定我的去留。”
宁如姗松了一口气,她能如此便是最好的。
宁如姗一直陪她聊到中午,她等着薛以怀来带她出院,可惜却一直没有等到他,反而是等到了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