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是跟洛山瑞先走的,怎么可能比自己还晚到?
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管家倒了一杯一杯蜂蜜水过来:“先生,太太说今晚她回娘家住,就不回来了。”
薛以怀一愣:“她打电话回来的?还有没有说其它的?”管家要要看,看薛以怀的表情,看来他是完全不在状况内。明明是两人一起去的,可回来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出席一个晚宴,竟然还能把老婆给弄丢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浮躁啊!
薛以怀将一杯水饮尽,披上外套直接出门去。而此时,何念念还在洛山瑞的车上。
安静的车厢里,洛山瑞忽然忍不住笑出了来。何念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后者盯着前方道:“何小姐,你不是说你家很近吗?”这都多久了,竟然还是没有到。
何念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有点距离。”
洛山瑞没有回头看她:“念念小姐又那朋友吗?”
何念念被他这突然一问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我有老公。”
洛山瑞挑了挑眉:“还真是看不出来。”
车厢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她忽然问到:“洛山先生知道黑色曼陀罗的花语吗?”
她突然这么问,洛山瑞不动声色:“我就认一种花,玫瑰。女人都爱玫瑰,所以认识这种花就足够了。”他的反应很淡定,看来她这一炸并没有炸出什么情况来。
“我到了,就在这里停下来吧!今晚,真是谢谢你了,再见!”
洛山瑞依旧保持他的绅士风格,看着周围问道:“难怪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些书香卷气,原来你家在大学里。父母都是大学老师?本来还想厚着脸皮问一声,请不请我上去喝杯咖啡,现在看来只好作罢了。”
何念念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我父母是老师就不能请你到家里坐坐?”
洛山瑞笑了笑:“我母亲也是个老师,还是个特别严苛的老师。还有我外公外婆、我舅舅舅妈都是,实在是太恐怖了。所以在我幼小的心灵埋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到后来我都特别怕老师这个职业。我这大概是得了一种叫……惧怕老师综合症。”
何念念自然不会当真,笑了笑对他挥挥手:“那我先回去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的,路上小心。”
洛山瑞没有离开,靠在车门看着何念念走远。手机响起,是闫飞,他就知道他一定会打来的。说不好,这会子正朝着这边来呢!
“小雅入院的时候我都感觉不到你这么着急。闫飞,你对这女人还真是上心啊!可怎么办呢?父亲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丫头的命……你恐怕是保不住的。你也不用着急,我不会傻到现在就动手,她已经安全到家了。”
挂了闫飞的电话,洛山瑞邪邪一笑:“没什么比小雅重要,谁要敢挡我的行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你闫飞也不行!”
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何念念打了俞文的电话才想起来父母去旅游了。单位组织的,去玩六天还特意告诉过她的,她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掏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出来。
跟薛以怀赌这口气,结果倒霉的却还是自己。难道又灰溜溜的回芦笛乡墅?那她岂不是也太没面子了?最糟糕的是家里钥匙没带,石楠花园的钥匙她也没带。
幸好身上还有一点钱,先打个了电话给石楠花园的房东,幸好她那还有备用的钥匙。
打了车就接到了闫飞的电话,闫飞好像特别紧张,难道他觉得自己会出事?这想法一出,她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大抵是因为今晚上的事所以他担心。
说来奇怪,对闫飞从一开始的防备,到现在他比她更担心她自己,这还真是讽刺。
她并没有告诉闫飞自己进不来家门,在计程车上打了个盹,还是被司机叫醒的。车窗外点点雨滴,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了。
石南街的建筑很旧了,道路两旁的路灯是一盏亮一盏黑的。她瞪着高跟鞋,提着裙摆,冒着越来越大的雨穿过了小道。底楼的大门处灯不知何时又坏了,黑黝黝一片,她掏出手机照出一点光线小心翼翼地走上去。
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她下意识想要叫人,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现在知道害怕了?”声音带着嘲笑,贴紧她后背,熟悉的气味夹着雨水的冷冽充斥着何念念瞬间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