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流星雨,不同与璀璨的烟火,这是另一种美。
薛以怀低下头看她,而她则眺望远方。流星滑落又迅速坠落,她看得入神。前来观看的人们架起了长镜头,闪光灯忽然接二连三闪起,何念念回过神来猛然转过头看他。
他闭上眼睛,眉心紧紧皱着,他依旧有些紧张。她目光闪烁着流星的光芒,却牵起他紧握拳头的手柔声道:“走吧。”
薛以怀缓缓睁开眼看她,却道:“许个愿吧!”
何念念轻笑一声,摇摇头。不是没有愿望,只是流星也无法帮她实现。回到车厢里,他的紧绷着的心弦明显松了下来。
何念念转过头对他伸出手:“借你手机用一下。”其实她不用跟闫飞解释什么,因为在薛以怀找到她的时候,他的车就停在他们不远处。
车子开在半道上,薛以怀的手机忽然想起,何念念低头看了一眼递给他。薛以怀正开车,摇摇头:“你帮我接吧?”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是容允惜慌张失措的声音:“怀,救我!”没有其他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容允惜这又是作什么妖?
“是容允惜的电话,她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要不要给她打回去?”干嘛薛以怀一跟她在一起,容允惜就会有各种事情呢?
作为正宫,难不成总要一次次成全她?她也有小心眼时候,至少在今天这个本来就让她很慌乱的时候,她就是不想让她得逞。
薛以怀不动声色,也许只是不小心按到了号码:“发烧好了一点吗?”
何念念撇过头去,她这个样子像是个体温正常的人吗?额头脸颊发烫,嘴唇发红,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端倪。
他这么问,便是没有注意到了。那这话问的,就显得那么的不走心。
她也就随口一答,他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允惜这次的事有些复杂,我不想把你卷进去。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她想象的那样?何念念冷笑一声:“我想象什么了?”
他忽然一个急刹车,何念念差点没撞到脑门:“你驾照是怎么考到的?”
薛以怀过回头看她:“你……误会了。”
她误会什么了?
何念念无语地看着他:“行了,薛以怀,没营养的话就不要聊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医院同意你出院了吗?你现在这个鬼样子,难道想让妈妈和爷爷观赏?好了,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薛以怀指节敲打着方向盘,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大碍,有些事情没必要让老人家担心,你知道该怎么说的。”
离别墅区大门不到百米的距离,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容允惜的,我看你还是接吧。你要再不接,她都快盼成望夫石了。”
薛以怀轻笑反而打趣她:“望夫石?这难道不该是你做的事吗?”
何念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对不起了您,我没这爱好。”
薛以怀回答得相当快:“现在培养这爱好也来得及。”
他依旧是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何念念把手机扔到他身上:“这可是你自己不接,可不要怪我没让你接。”
没想到电话又响了起来,薛以怀停下了车。门口的保安看到他的车已经把门都打开了,可他接了电话后脸色大变。手机也来不及挂断,回头对她大声道:“下车!”
她一瞬间苦笑了一下,还没等她下车,薛以怀已经急忙调转了车头。何念念苦笑过后只能冷笑:“薛以怀,我知道你心急如焚,可你让我跳车啊!停下来几秒,我下车也耽误不了你们。”
你们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带着无限的讽刺。可他没有心情去跟她争辩什么,踩下刹车,他道:“允惜那出事了,我必须赶过去,你先……”
没等他把话说完,她已经下了车,用力关上门,只留下后视镜里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就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一脚油门踩到底,瞬间后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医院门口,警笛声不绝。
独立病房里,容允惜已经晕倒在薛以怀肩头,脖子上一条红色的伤痕,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了生气。
容江海和安枚听到女儿被伤的消息也匆匆赶到了医院,见到容允惜脖子上的伤痕是勃然大怒。
因为这次受害人是市长千金,所以警局领导特别重视。出动了不少警力,其实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也幸好容允惜没有大碍,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道谁会丢掉头上的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