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以怀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沉思了很久:“顾南这么大张旗鼓演这一出戏,看来闫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甩开警察的视线。我倒是觉得,他可能是出国了。但绝对不可能用真实身份,听我线人传来的信息,最近穿山甲都收紧了行动。他此刻这么大张旗鼓,可不符合穿山甲的命令。”
白逸铭依旧很生气:“你是说,闫飞的离开可能并不是穿山甲的命令?”薛以怀点点头,这也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目前也只能继续盯着顾南了,闫飞只是有嫌疑,警方一点证据都没有,他还不至于就这么抛下苍宁的一切。
两人的谈话直到何念念的到来而终止,白逸铭十分识相地走了,搞得何念念一脸莫名其妙:“老白这是怎么了?脸上好像不太好。”
薛以怀就笑笑:“没什么,就是被人给耍了。妈今天又包饺子了?干嘛带这么多过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三个保温盒,薛以怀不禁纳闷。
何念念拿起其中一盒道:“这是给老白的,我先给人送过去。这个是你的,这个是给闫大哥了。”
薛以怀立马拉下脸来:“又给闫飞准备了?不过我看妈这心意是要浪费了,你那闫大哥可不在家。”
不在家?何念念耸耸肩道:“你对闫大哥的一举一动可真是了如指掌!算了,既然闫大哥不在家,那就便宜你了。我二哥也不在家了,又是不吭一声就走。”
薛以怀自然是知道靳楠去了哪里,洛山瑞已经离开了苍宁,他和他的同事已经跟了过去。
给老白送了饺子回来,何念念看着他道:“对了,今天你那老情人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有没有时间参加她的生日派对。我让她打你电电话,不过你好像关机了。”
薛以怀拉过她道:“你就不能吃点醋,然后耍点小心机,不告诉我允惜找过我。”亏了她这种事情,还跟他交代得这么清楚。好像就怕他不知道这回事,就怕他错过了容允惜的电话。
何念念挑挑眉:“薛先生,你太高估我了。我是认为吧!你都伤成一大爷了,吃喝上厕所都得人伺候着,难道你这副尊容还想去参加派对?我的心机在于,我觉得说不说最后的结果都一样。所以,干嘛藏着掖着,让自己落下话柄呢?”
薛以怀竟然也无言以对:“薛太太,高啊!”
她抱拳作揖:“好说!好说!”
正说着,薛老爷子拄着拐杖进来:“好香的饺子,我也好久没有吃过饺子了。你小子手也没伤着,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薛以怀正想解释一下,薛老爷子压根不理会他。
“丫头,你跟我来一次,爷爷有些事情要交给你。”薛老爷子的表情十分严肃,她立马跟了过去。
穿过长很长的走廊,越走越是僻静,一个医生已经在那等着他们。给两人换了一身衣服,两人进入了icu病房。隔着玻璃,薛老爷子指着床上的人道:“丫头,这是以怀的叔叔。”
薛长安带着氧气罩,隔着一定的距离,她只是大概地看到了一个轮廓,跟薛以怀还挺像。
“你一定很好奇,这次以怀他们伤成这样是为了什么。答案,就在这里。他们救下他叔叔的时候,他就只剩下半条命了。虽然不该说的他也已经说了,可到底也是我亲生儿子,我不能不管不顾。目前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明天就要转出icu,我想拜托你来照顾一下。”
交给其他人,他不放心:“你只需要看着点就好,其他的,会有护士来做。以怀哪里你就不用管他了,他那明显就是装的。”
何念念笑了笑,她哪里不知道薛以怀是装的。可玩胡搅蛮缠,她玩不过他,便只好顺着他。
回到病房的时候,薛以怀正在跟容允惜通电话。何念念不禁想,难道自己的结论出错了?薛以怀不管伤成什么样子,也不会错过她的相约?
他挂了电话,回过头看她面无表情地发呆:“爷爷找你过去,是想让你帮着照顾叔叔是吗?”
何念念点点头:“上一次听到叔叔的事,还是在澳门欠下的赌债。这一回,他又做了什么,竟然这么后果严重?”
薛以怀顿了顿:“这事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允惜的生日派对,我已经答应她了。我明天出院,爷爷的意思是把叔叔接回家去看护,比较好,这样你就不用两边跑了。”
何念念站起身,拿起那盒原本准备送给闫飞的保温盒:“随你的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以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么做,也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