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一阵静默,陶一菱唇角微微上扬:“念念,你还在听吗?念念,我该怎么办,这孩子我只能打掉吗?我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诉说了,你能过来陪陪我吗?我现在,真的没了主意。”
何念念瘫坐在地上,如同那提线木偶,完全没有了生气。
陶一菱也怀孕了?讽刺的是还要问她这个也怀着孕的正宫要不要把孩子打掉,她也是没了主意,又还能替谁出主意呢?
静置在地毯上的手机里还依旧是陶一菱哭哭啼啼的声音,何念念一声没吭,眼泪却乱了线。想一想上午听了闫飞的分析,她还被薛以怀感动了,还抱有一丝希冀他是爱她的,所以才为了保全她要跟离婚。
可现在呢?睡了一个女人,嘴里却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两个女人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这是多讽刺?亏她还想着去体谅他,去找他和解,原来都只是假象。
过了一会,手机里的哭声已经渐渐变成了浅浅的哽咽。何念念长叹了一声,电话的另一头有个女人跟她落得一样的下场。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话还真是应景了。
“他叫你允惜,你可知道那允惜是什么人?”她终于拾起了地上的手机,对陶一菱问到。
陶一菱顿了顿:“可能是……薛太太?”
何念念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流:“薛太太?薛太太要是在他心里那么重要,他就不会在外面乱搞了!允惜啊,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初恋情人,在他心中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了。”
陶一菱刚刚下去的哭声又起了:“初恋……情人!念念,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你、你也是……”
何念念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反而劝她道:“一菱,你若不想两头空,这孩子就打掉吧!”
她何尝不是劝人劝己,她当初不愿要孩子就是觉得无法给孩子一个完好的家庭,如今就更是了。这孩子,终究还是舍掉的好……
陶一菱的声音似乎很不甘心:“可是,这个孩子得来不易,我真的舍不得!念念,你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爱他,不只是为了他的钱。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要我舍弃眼下的一切名利我都愿意。”
何念念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一个小三正在对正宫哭诉,她有多爱她丈夫,他们是真爱,不是为了钱。这一出苦情戏,却只有两个女人在演出,男主此刻会在哪里?是不是默默的在为想见不能见的初恋,而苦恼呢?
容允惜的伤情,大抵是白瞎了。
薛以怀说就算跟她离了婚,也不会娶容允惜。如今想来构成这个念头的理由,却对上了闫飞的话。只是那话里的女主变成了容允惜,薛以怀是怕把她连累所以才说即使自己离了婚,也不会娶她吧?
没听到她的回应,陶一菱又道:“我说这话,你是不是不相信?也是,都说这个圈里的女人傍富豪从来都不是为了爱情,你不信也是正常的。其实……我不知道允惜是谁,但我见过她。滨江公园的那场求婚,在网络视频上我有看到,我从来没有见他对一个女人那么好。”
何念念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心说,我也没有见过。
“我那时候一直以为她就是薛太太,所以我们遇见的时候,她羞辱我我没有啃声。我当她是正宫,所以我理亏我不吭声。甚至……甚至她扇我耳光我都没有说什么。我为了以怀,我都可以忍,可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强势的容允惜,何念念还比较少见。可少见,并不代表不存在不是?想想那次的摄影展,容允惜不也是搞了小动作吗?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几十年后不还得一起跳广场舞吗?
她苦笑:“一菱,很多事情不是付出多少就一定会有回报的。看开些吧,及早把孩子流掉,你依旧还是那个光风依旧的当红歌手。我挂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够了陶一菱的诉苦,这苦水最后都流到了她心里。再听下去,她怕是扛不住了。
挂了电话啊,外面好好的艳阳天变阴了。她缓缓站起身,小腹有些疼,一定是心里受了影响所以才会如此。弄了个暖水袋敷着小腹,她脸色有些发青,越来越疼蜷缩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