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看着她的手愣了一下,随即拂下,冷冷道:“没事,我先睡一会。”他直径躺在房间的沙发上,虽然他清瘦,可这沙发也架不住他的长腿。一大截腿掉在半空中,看着都觉得不舒服。
念念收拾了一下,倒了一杯热水叫起他:“易医生,先起来把药吃了。”易泽这次倒是挺配合的,不过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睡沙发了。要不是因为亨利的托付,他也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也就不会着凉感冒。
易泽那清澈如同泉水般好听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起来:“我自己就是医生,所以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念念也不管这些,拽着他的手腕严肃道:“可医生经常能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易泽的表情一僵,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样了。念念也顿了顿,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说生病的医生也照顾不了自己。你就别跟玩倔强了,赶紧上床去!”
念念语气有些强硬,易泽顿了顿,强忍着身体不舒服却带着戏谑地笑容看着她的眼睛:“上……床?何小姐,你这语气可真是颇有霸王硬上弓的味道啊!”
何念念捂着额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易医生,你能有点病人的自觉性吗?”易泽这才躺下,时不时还会咳几声。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床头,湿毛巾覆在他额头上,摸起来好像是并没有退烧。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易泽高烧不退种不是办法,她走神的这会易泽睁开了一眼,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道:“我没事,你去睡吧!”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这么烫手,感觉那药吃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易泽嗤笑了一声:“这是药又不是仙丹,哪能一吃下去就见效的。我已经在发汗了,出点汗就会好的。你快睡去,别我这还没好,你也被传染了。”
她还是不太放心,总连累别人,于心难安:“那……我去给你打点热水,你擦擦身体?”毕竟出了汗,浴袍都湿了了,要是不换衣服就这么湿着,恐怕也不好。
易泽应了一声:“你赶紧去睡,我才方便自救。”念念还不太明白他的话,不过他已经掀开被子去解浴袍的腰带了。这下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了。她慌忙地关掉了大灯,往沙发上一躺,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易泽爬起身轻笑:“你也不怕把自己捂死。”
念念想着,捂死也比长针眼的好。不过,她没有吭声,一动不动的捂着自己的被子。
易泽微微勾起自己的嘴角,喉头忽然痒得受不了。他飞快地关掉了台灯,学着她一样,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然后再也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一咳,喉咙都快咳破。
即使是隔着被子,她还是听见了动静。掀开被子,房间里已经全黑了,她坐起身朝着床的方向望去:“易医生,你怎么样了?”
易泽没有立马回答,粗重的喘息在刻意压制着。缓了好一会他才回了一句:“死不了。”这一句玩笑话在这种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她忍着爬起来看看他的冲动,最终还是担忧地躺了下去:“床头柜上有水,要是喝完了或者有什么事你叫我。”易泽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躺下去。靠在床前,摊开自己的手心,虽然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他很清楚他的手心里现在是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那是一抹殷虹,泛着一丝丝的血腥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看看时间,现在不过是晚上十点。与此同时的地球另一边,比起这里的愁云惨淡,那边是欢歌笑语……
安枚一手打造的品牌周年庆,来的人不仅有商业精英,还有不少各界青年才俊。知道的这是安枚品牌的周年庆,不知道的,这便是安枚给女儿安排的一场大型相亲会。
薛以怀今晚并没有来,容允惜有些失望,却没有说出来。一杯接着一杯地游走在各式各样的男人中间,她喝得不是酒,是她内心的失落与放纵。她并不知道,薛以怀失约没有来,有她母亲的功劳。
不管怎么看、怎么挑,都没有一个能入得了眼的。舞会已经快到尾声了,安枚的苦心安排似乎又要打水漂了,此刻安枚正为这个苦恼,拉着丈夫挑选着他们两人觉得最合适的人选。
众多照片中,两人统一选择出了一张。相视一眼,点点头:“就他了,家室和我们最匹配,那孩子也不错,关键是……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