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听话,起来吃药,吃完药再睡。”他柔声哄着她,她被吵烦了终于睁开了眼睛。
“薛以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还在这?我就想睡一会,你能不能消失?”她都忘记了,薛以怀是把她带到了三千水·若城而不是苍大的父母家。
薛以怀把药塞到她手中:“你感冒了,先把药吃了再睡也不迟。”
她脑袋昏沉,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再争执,乖乖吃下药倒头就躺下。即使盖着被子都还是觉得冷,这天气是怎么了?还没入冬就冷得跟寒冬似的。她在睡梦中都蜷缩了起来,只是不停动弹,嘴里还咕哝着冷。
薛以怀脱了外套也钻进被子里去,搂着她睡去。她终于不再动弹,感觉到身上暖了,她睡得安稳下来。
薛以怀却一直没有合眼,倒不是他不疲惫,而是在想着上一次这样搂着她睡,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也会害怕,怕醒来只是他做的一个梦罢了。
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这样的梦,他重复了好几遍。醒来她并不在身边,空出来的一半床冷冰冰的。
一阵门铃响起,惊扰了沉睡的两人。念念睁开沉重的眼皮,对上薛以怀一张放大的脸。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拍拍发烫的额头,这还真不是做梦。
薛以怀也醒了过来,看他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泰然自若地问道:“醒了,感觉好一些吗?”
浑身无力,她想从他怀里挪开都不行:“薛以怀,我们……”
“我离婚了。你是不是又想说这句话?我知道我们离婚了,可这次是因为你生病,作为前夫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他总是那么振振有词,念念苦笑了一声。
“就算是你这个前夫好心照顾我这个前妻,可也不用照顾到床上吧?”这个你怎么解释?她挑了挑眉。
她还是低估了薛以怀的功力,撑着脑袋侧身道:“是你非拉着我不让我走,还一直叫冷非要我抱着才睡得安稳。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在梦里叫着我?”
有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懒得更你争。有人按门铃,你去打发了,然后就不用上来了,你可以回你家了!”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取了暖就不要他了,薛以怀表示很受伤。
门铃按得十分急促,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白逸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逸铭还挂着胳膊:“我去了医院,靳楠说你送大嫂……前大嫂回家了。我猜吧,应该是这里,就过来碰碰运气。你手机老不开机,是几个意思啊?”
薛以怀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念念生病了,我怕手机吵到她就关机了。”这理由,白逸铭不信。
白逸铭清清嗓子:“你就不好奇我这么火急火燎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还有,我打寒风瑟瑟里来,你就不能给我来一杯热咖啡吗?白开水,我又不是蒋委员长。”
薛以怀往后一靠,插着两手翘起二郎腿,直接了当两个字给他噎了回去:“没有。”
白逸铭抽抽嘴角,他在薛以怀这总是受到非人待遇:“瞧你那抠搜劲儿!说正事,瞧着这蓬松的发型,难道……我来之前你跟前嫂子又重温旧梦了?”
薛以怀抓起抱枕砸了过去,就知道他嘴里的‘正事’就没一个正的:“你要是说不出个正事,那么……滚!”
白逸铭啧啧两声:“有异性没有人性的家伙!我今天来的确是说正事的,而且还是非常严肃的正事。我们身边一直都有穿山甲卧底,可到底是谁我们一直都没有抓到把柄。这次,上头秘密安排了一个局,我们差点就要抓住了那个影子。”
差点,那就是没有抓到的意思。薛以怀偏着头看他,脸上恨不得写着三个字:逗我呢?
白逸铭嘿嘿干笑了两声,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记得靳楠说起的那件关于允惜被绑架的案子吗?已经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对允惜的刨根问底。我相信你也有所预感,她的确是被绑架,可在警方到达的时候她正被释放。”
薛以怀脸色沉了下去:“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