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她开后门的意思,这等占便宜的事情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她满手泡泡,回过头:“好啊,不过还得缓几天。明叔说了,你最近太不配合治疗了,所以我得看着你!”易泽点点头,回房换了身衣服。
念念还在擦拭着盘子,易泽换好衣服悄无声息地站在厨房门口开了一会,突然有些鬼使身材地走了进去。她没带皮筋,长发披散着,做饭的时候不方便。他本来想说她做饭,他在她身后帮她抓着头发。可念念却从他笔筒里拿了一支铅笔,飞快地就把头发挽起。
现在看都还觉得很神奇,落下一点细碎的头发在她光洁的脖颈上。易泽用手轻轻拂开,念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凝滞了一会,还没开口他忽然环抱住她。
念念着实吓得够呛,盘子都从手中滑落,幸好她反应够快接住了。否则的话,这气氛可就要比尴尬还尴尬了。
“你……你干嘛?”这不,话都说不利索了。
易泽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轻笑:“你在发抖?”答非所问,念念就差没给他抛出一个白眼了。被一个男人突然这么抱着,谁还能不紧张?
念念放下盘子,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住自己腰身的手,下一秒用力挣脱:“好好的,突然抽什么风啊!”
易泽一脸失落道:“这不是抽风,这是寻找慰藉。瞧着你这吃人的表情,就不能对一个将死之人温柔一点吗?这么不解风情,真不知道你前夫是如何忍受你的?”
念念耸耸肩:“所以他不忍了就离婚了。”
易泽要摇头叹气,再一次不知死活地抱住她:“你不光笨还傻,既然他已经放下了你又为何不试着放下?”
念念心跳漏了一拍,他说自己没有放下薛以怀?不不,她已经在学着放下他了,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顿了顿她才回答:“谁说我没有放下他?我不想接受我爸的安排去相亲,只是因为我已经不对这些身外之物感兴趣了。”她说得是一脸轻松,可心里却有个声音说着,并不是这样。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天生喜欢说反话?口是心非的人,又能对谁表里如一?
易泽轻笑:“是吗,可你做噩梦的时候总是叫着他的名字。”这话她无从辩解,只好沉默。
沉默了一会,她轻咳一声推开他:“这是我的私人不用你管,你就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易泽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治不治病也是我自己的私人的事,你又为何要管?”
易泽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怔了,非要问得她哑口无言才开心是吧!
说不过他的时候,就只有撇开话题:“懒得跟你争,你是病人我让着你。东西收拾好了吗?那我们出发吧!”
她准备逃离厨房凝滞的气氛,易泽却伸手拉住了她:“你好像忘记了,你也是病人。说起来,大家都是病友。”
她愣了一下,随机笑了出来。她的确是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有病之人。她病在心里,而他并在身上。病不相同,却同样是病。有几分无奈,她拍了拍易泽的肩膀:“走吧,病友!”
易仁医院,这还是念念第一次来这家医院。
早听说这家医院环境特别好,价格自然也是比一般医院要高出许多。因为院长就是易泽的父亲,所以特别给易泽安排了一间独立的病房。病房设施齐全,关键方位特比好,向阳,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显得格外温暖。
推窗可见下面的人工湖,清风徐来。医院的景观做得也很不错,头一次见到医院里种植梅花。虽然还没开花,却也依稀可见有花苞了。
易泽站在她身后道:“冬天的景致总是不如春夏,春夏两季是医院景致最好的时候。”
念念噗嗤一笑:“病友,我是真不想来医院欣赏景致。”话音刚落,有人敲了敲门。
“少爷,夫人马上就过来了。”易泽淡淡地点了点头。明叔说的夫人,应该就是易泽的母亲。她只知道他父亲是院长,并不知道他母亲的身份。
“明叔,既然他母亲过来看他,那我就先走了。”明叔托付她的事情,她已经办妥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可明叔却摇摇头:“何小姐先别急着走,夫人她也想见见你。”
见她?大概是说一些感谢她的话吧?那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可明叔却坚持:“这次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夫人说什么都要好好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