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储君之位岂是他们想动就动的。
在出宫的路上,孙西丰派人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杜商,把他“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孙西丰双手放于膝上,双目紧闭,悠悠开口,“杜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杜商心虚地不敢直视孙西丰,“不知尚书何意,尚书不是说要把握时机进言吗?梓业此次也是冒着项上风险进言的。”
“可我不是也说过,进言之前会给你们眼色吗!你此番在皇上身体有恙时突然进言,以皇上那个多疑的性格,估计会认为是三皇子纠结党羽,逼君立储呢!若是今日没有大皇子那边的几个傻子冲上去推荐大皇子……三皇子就此也就完了!”
“多谢尚书提点,梓业愚钝!”
“好了,下次再如此孟浪,就等着吾等死无葬身之地吧!”
下车之后,杜商整了整衣袖,回头看了一眼孙尚书那镶金宝顶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这日,宁语正在跟叶傅母学习茶道,谁知吴定羌竟然找到了府上。
韵儿匆匆来报后,叶傅母就识相退下了。
宁语心里想着,那轻池园的案子怎么还未破呢,这个案子有好几月了。
宁语前去正厅迎客,毕竟不能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接见一个男人吧。
远远看到吴定羌的时候,宁语都快石化了,不是说好保护我这个目击者吗?可他现在竟然戎装官府进入相府!身后还有一队金吾卫!
周围的街坊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有人犯事了呢……
吴定羌于正厅外止步,将自己的佩剑交给相府的仆人,才阔步进屋。
“小女见过吴少将军。”宁语心中再气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毕竟人家还是有官衔在那呢,“将军好大的气派,来相府都是戎装加身,队列护卫,这让别人看去,还以为我们相府哪里犯了罪呢!”
本以为吴定羌会拿乔,可没想到吴定羌的脸上竟露出了难色,一脸窘迫。
“……宁大小姐,这是在下的失误!因为轻池园之案久久不破,一时心急就直接穿着戎服进了贵府,给宁大小姐带来麻烦,还望宽恕!”
见他这么谦恳,宁语倒是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了。
“哪里,只是将军这一不小心,可能就把我置于凶手眼下了啊!夜间巡街的时候可得多派点兵力在相府周围啊~”宁语打趣说道。
“好!本将军答应你!在下应该保护证人。”他竟然一本正经答应下来了!
“少将军请坐吧!”宁语请吴定羌坐下,“少将军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吗?”
吴定羌眉头紧锁,“这个案件除了那具女尸,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那衣物呢?那尸体上的衣物可能得到什么蛛丝马迹?比如布料及贵贱等,至少可以缩小范围啊。”
他摇了摇头,“那女尸死亡已久,身上的衣物虽然还在,可是那就是平常的葛布,几乎哪都能买到,而且女尸头上未曾有一物装饰,赤足,无鞋。”
宁语蹙眉,“手法那么干净吗?”无奈这个时代能获得的信息也只有这些了。
“而且京城也未有人报案。”
“能进入轻池园的,肯定是大户小姐,这不正常啊!大户小姐失踪了,岂有隐瞒不报之理?会不会这只是个寻常丫鬟?不小心撞破了主子的秘密谈话就被灭口了?”宁语胡猜着。
“敢问宁小姐当日发现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旁边逗留?”
“没有,那个地方都是轻池园的园角了,我若不是去寻我这个仆人,我也不会跑到那个鬼地方。”宁语指了指身旁不苟言笑的阿柯,“再说了,那尸体都腐烂了,凶手怎么可能还在旁边守着!除非是她想回去确定那尸体是不是腐烂的无法辨认了……”
宁语原本严肃的脸突然阴沉下来,阴森森地问道:“等等,吴少将军,听你这话,你是怀疑我了?”
吴定羌直勾勾地看着宁语,“宁小姐你很聪明,推理的也不错,可是你把自己说漏嘴了呢!”
什么!宁语感觉头上一个惊雷都炸了,事实证明武夫就是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