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向来都是个好去处。
杭州西湖更是碧波如镜,垂柳拂水,宛如仙境。
令狐冲看着周围景致之美,慨叹道:“此生能有幸一览西湖美景,也算是无憾了。”
楚平笑道:“大师哥,这辈子还很长,不用总这样长吁短叹。”
令狐冲瞟了一眼楚平,苦笑道:“没错,确实很长。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每一刻都是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楚平哈哈笑道:“大师哥,那你还不得好好感谢一下我?倘若你只能再活十日,跟我在一起,岂不是相当于又活了十年。”
任盈盈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一个虬髯大汉做此小女儿情态,画风着实有些违和。
楚平三人进到杭州城内,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
楚平一边走,一边沿途问路,任盈盈和令狐冲二人跟在后面,疑窦重重。
问清道路后,楚平看令狐冲腿脚不灵便,索性又雇了一辆骡车,载着他一路前行。
楚平和任盈盈则是纵马行在骡车两旁,好似是给骡车里的令狐冲护送保镖一般。
令狐冲越是被楚平礼遇有加,越是心下忐忑,鬼知道等会又被对方用出什么样的手段,遭受非人般的折磨。
三人来到一个幽静的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的湖水隔着一条长堤,人迹罕至。
来到山前,楚平跳下马来,将马匹系在湖边的柳树上,沿着山边的石头台阶向上行去。
任盈盈跟在楚平身后,回头看见令狐冲攀行艰难,犹豫了一瞬,将短剑的剑鞘递给令狐冲,让他握着剑鞘稳住身形。
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
此时正是六月天气,梅树上老干横斜,枝叶依旧茂密,只是梅花早已凋谢,化作春泥。
“大师哥,待来年初春时节,你可以再来此地观赏梅花,到时候定然是香雪如海,让人流连忘返。”
令狐冲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喃喃道:“来年初春……我能否活过这个夏日都未可知……”
任盈盈看到楚平对令狐冲如此关切,没来由地感觉一股子醋劲上涌,可是又感觉自己吃一个男人的醋,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穿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不多会儿便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
楚平加紧脚步来到大门前,看到门楣上高高悬挂着“梅庄”二字,心头才稍稍放宽了一些。
“我爹爹就困在这梅庄之中?”任盈盈狐疑地看着楚平,总感觉这座庄院古朴典雅,与囚禁他人的监牢的画风相差太过悬殊。
楚平回头看了任盈盈一眼,淡淡道:“等下,你二人都要看我眼色行事。想要治好大师哥的内伤,救出你的爹爹,都得听从我的安排,不可妄言妄动。”
任盈盈和令狐冲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因为,救出任盈盈的爹爹和治好令狐冲的内伤,怎么看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楚平走上前,抓住门上擦的精光雪亮的大铜环,用力敲了四下,停了一会,再敲了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任盈盈和令狐冲看到楚平敲门的方式像是跟庄院里的人约定好了的暗号似的,不由地啧啧称奇。
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