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大师拿着玉箫,认真看了一会,放在桌子上,目光之中多了点淡淡的忧虑。
李贤没着急,继续等着,过了会,净空大师道:“天宁寺诞生于一千二百年前,从一个深山小寺庙,经过两百年的发展,总算有了点名气,在一千年前出了个实力和名气都颇大的高僧,正好和朝天宗李朝歌处于同一个时代。两人是否认识,是否有交集,如今已不可考。但这玉箫,是那位高僧之物,怎么到了朝天宗李朝歌手上,没人知道。据贫僧所知,李朝歌公开使用法器和兵器之中,并未有这玉箫的记载。玉箫是公子从青阳城带来,那必然是李朝歌当年之物。这其中的缘由,贫僧也一时想不明白。”
李贤拿着玉箫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什么古怪。
他想了想问净空大师:“大师,千年前那位高僧也喜欢音律?”
净空大师从石凳上站起来,缓缓道:“岂止是喜欢,称得上痴迷,入魔。”
没能体会痴迷,入魔这两个词其中的程度和含义,李贤也大概能想的出来,僧人喜音律,既不有驳于佛门清律,也非不学无术的下三滥之道,可李贤却从净空大师的眉宇中瞧见了点深深的无奈。
“大师,这里边可还有隐情?”李贤问道。
猛然转身的净空大师也不避讳,直言不讳的道:“这位高僧喜欢音律到了着魔的程度,寺中之事一概不管,走遍天下去寻那懂音律之人,觅知音;更是不计成本,寻找可作为各类乐器的材料。什么昆仑山之玉,东海回音弦,每每听说,便疯也似的四处找寻。终于,在花甲之年,魔性大发,不可收拾,下了五峰山,再无踪影。而这玉箫,便是那位高僧留在天宁寺的唯一之物。”
李贤微微点头,习惯性的问道:“那后来呢?”
净空大师摇了摇头:“那位高僧从此不知所踪,玉箫也在天宁寺消失不见。只有天宁寺之人才知道这玉箫的存在,那天在高桥镇外看到公子吹玉箫,便有了这样的猜测,只好修书一封,让公子来五峰山一趟,一来感谢公子仗义出手,二者也想明晰这其中缘由。”
李贤苦笑道:“大师,玉箫乃是李家祖传之物,是李朝歌所有,这千真万确,至于其他诸事,晚辈实在是两眼一抹黑。”
净空大师连忙摆手:“不妨事,毕竟已经过去千年时光,贫僧也是随口一问。”
天宁寺上和净空大师的第一次谈话,聊了很多,净空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很多见解,很多佛家禅语,让李贤茅塞顿开,这一趟没有白来。
天宁寺的斋饭,李贤倒也挺对胃口,多吃了几碗。
这一夜李贤睡在天宁寺的客房,第二天起得挺早,在五峰山上转了一圈,空气很好,秋日里的五峰山冷了几分,漫山遍野的树叶落了一地,依稀能看到壮丽秋日光景。
用过了早餐,李贤跟着净空大师,去了五峰山上并不远的一处峡谷。
走进谷中,起初李贤并未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可越往里走,越是觉得诡异。
就算是站在净空大师对面,似乎也听不到他说话。
打着手势和净空大师比划,净空大师告诉他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