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
舒然在旁边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像一个电灯泡，特别亮的那种。
怎么说都是人家夫妻之间闹矛盾，她就不跟着掺和了。
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说不定聊几句就好了呢。
这么一想，舒然从兜里掏出蓝溪的手机，还给她。
“之前你晕过去，手机摔地上了，我就先替你收起来了。”
舒然这么一解释，蓝溪就猜到陆彦廷为什么会过来了。
估计是陆彦廷给她打电话，结果被舒然接起来了。
“我先回公司了哈，那边还有工作没做完，你跟陆总慢慢聊~”
舒然走到沙发前把自己的包拿起来，非常识趣地走了。
蓝溪：“……”
舒然走后，陆彦廷已经拿着勺子将粥送到了她嘴边。
其实，她胃出血手术住院的时候，陆彦廷没少喂过她吃东西。
但那会儿他们两个人状态多好啊，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昨天晚上被他虐待的画面，她现在还记着呢。
蓝溪本身就是比较记仇的人，这次隔了时间这么短，她当然不会忘。
“不劳陆总操心，我自己来。”蓝溪想从他手里把碗和勺子抢过来，但是没成功。
“张嘴。”陆彦廷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不耐烦。
啧，这脾气。
蓝溪没话说了，张开嘴把粥喝下去。
后来十几分钟，他们两个人谁都没和谁说话。
………
刚喝完粥，刚才给蓝溪看病的医生过来了。
看见陆彦廷之后，那医生一愣。
怪不得她之前就觉得这个病人挺眼熟的，原来真的是新闻上那个。
看来……他们有钱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
台上秀恩爱，台下玩虐待？
医生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药交给蓝溪。
很矛盾。一方面，他很怕知道答案，另外一方面，又渴望知道答案。
“嗯，情况没那么严重，不用住院，你们现在就能离开了。”
“蓝溪，你是不是……怀孕了？”
沈问之：“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的，你说过的——”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孩子。
最主要的是，她完全不想和陆彦廷说话。
虽然她已经把沈问之的名字从通讯录里删除了，但是这个号码，她依然烂熟于心。
但是这次的事儿，让她认清了一个现实：陆彦廷根本不可能和她好好过日子。
蓝溪下面上了药，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疼。
“哭什么？”陆彦廷抬起手指来给她擦眼泪。
陆彦廷知道她在闹别扭，直接跟上去，搂住了她。
沈问之：“……”
“……呵，都一样。”蓝溪盯着窗户，“有什么不一样呢？真有那么不一样的话，还至于走到今天么。”
她接起电话，不等那边沈问之说什么，就开始劈头盖脸地骂他。
蓝溪听完之后笑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啊，对着不喜欢的女人都睡得下去。”
“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你了。”沈问之停顿了一下，“妇产科。”
她没给正面的回答，但是沈问之已经从她的态度里得出了答案。
蓝溪和陆彦廷结婚这么长时间，之前一直没有公布，昨天晚上突然公布了关系，今天两个人又一起出现在妇产科……他实在是没办法不多想。
蓝溪：“这话您得跟他说。”
她不是抖，昨天晚上被那样对待之后，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在陆彦廷身边待下去了。
“我从来没碰过唐曼殊。”他说，“我不会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蓝溪，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没错，他宁愿听到蓝溪骂他，也不愿意蓝溪不理他。
他不愿意去想蓝溪失落从何而来。
这该死的回忆啊。
蓝溪：“哦。”
“这是给你开的消炎药，有口服和外用的，外用的晚上洗澡过后在伤口上涂上就好了，口服的按照说明书服用。”
她好像是在感叹什么。
两个人一块儿从妇产科走出来。
她对沈问之……
看着屏幕上的那串号码，蓝溪的火气也上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问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更没想到，他们两个人是从妇产科那边走出来的——难道蓝溪怀孕了？
他这个语气，蓝溪听完之后心口像是被堵了棉花。
不知不觉，枕头上面已经湿了一片。
他有些欣喜：“没有，对不对？”
沈问之被蓝溪说得无话可说。
很快，沈问之又打过来。
是啊……如果他真的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何至于走到今天？
陆彦廷走上前去，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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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沈问之问得小心翼翼。
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过很多对未来的畅想。
果不其然，马上就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眶，还有挂满泪痕的脸蛋。
她将手机扔到一边，人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
沈问之今天来医院看一个大学同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蓝溪和陆彦廷。
太烦人。
话虽这么说，但蓝溪的手却捏紧了手机，用力到指关节都在泛白。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蓝溪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但……应该不是为了他。
就因为她和陆彦廷同时出现在妇产科，他就觉得她怀孕了？
她笑着将视线转向了陆彦廷。
大约是之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让她对现状比较满足，所以一直没想过以后。
蓝溪换鞋之后就上楼了，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到这里，蓝溪抬起手来抓了一把头发，有些暴躁。
其实这一整天都是这么疼过来的，只是她对疼痛的忍耐度比较高，所以一直没觉得有什么。
呵，他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之前她已经决定了，就算医生让她住院观察，她也不会留下来的。
她全程都没看陆彦廷一眼。
这是她跟陆彦廷结婚以来，第一次动离婚的念头。
………
一旦白家的东西夺回来， 她会不择手段和陆彦廷离婚。
上车之后蓝溪也没问陆彦廷要去哪里，直接就拿起手机来玩手机了。
沈问之捕捉到了她话里失落的情绪。
他回答得笃定。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按理说妇科医生见这些事儿见得多了，但是像蓝溪这样开放的人还真的不常见。
车最后在观庭停下来。
沈问之就站在拐角处，看着陆彦廷搂着蓝溪走进了电梯。
沈问之：“不，我不喜欢她。”
终究是做不到若无其事。
最后三个字，沈问之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来。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让她知道。
上楼之后，就看到蓝溪趴在枕头里的样子。
蓝溪穿上鞋，把医生开的药塞进包里，准备离开。
说完这句，医生就去忙了。
打完电话，还是暴躁得不行。
蓝溪打开车门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家门。
现在也只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而已。
蓝溪：“跟唐婊订婚以后过得快乐吗？”
眼眶通红。
蓝溪讽刺地笑了一声，“有时间关心别人，还不如回去跟唐婊造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还在乎，情绪就会有起伏。
事情进行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这里，蓝溪抬起脚来踹了一下床头。
她后背一抽一抽的，好像是……在哭？
陆彦廷一个人在楼下喝了几杯酒。
劈头盖脸骂了几句，蓝溪挂了电话。
他骄傲、自大，阴晴不定，这样的男人，不是她会喜欢的。
他可能真的是受虐狂吧，听到蓝溪这么骂他，他竟然很高兴。
还好不用住院，她对医院这个地方真是深恶痛绝。
蓝溪：“……”
不是没有见过她哭，但是这么夸张的，真是第一次见。
………
真特么没出息，都已经这样了，还在想过去。
“好，辛苦了，你说的都记下来了。”陆彦廷倒是很从容。
听完沈问之的话之后， 蓝溪笑了。
蓝溪没有和沈问之说什么，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掐断了电话。
蓝溪头疼，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电话，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选择权。
她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上面的那串号码，果然是沈问之的。
蓝溪：“哦，所以呢？这点儿破事值得你给我打电话？”
她说“都”。
听到沈问之的声音之后，蓝溪脸上的表情一变。
有些人，有些事，真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沈问之：“嗯？”
医生又说：“还有，伤口愈合之前就不要有剧烈运动了。”
正这么想着，蓝溪的手机响了。
“你他妈有完没完？订婚了还来骚扰我做什么？恶心不恶心？唐婊满足不了你吗？”
蓝溪这话一出来，医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蓝溪。”
“呵，真觉得对不起以后就少打电话过来，守着你的唐婊好好过日子，滚吧。”
“对不起。”沈问之开口向蓝溪道歉。
“沈问之。”她喊他的名字。
吃完饭，蓝溪精神头恢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