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抿唇不语,不明白厉父为什么要横加阻拦,毕竟孩子没了,厉严辞也不爱她,现在是离婚的最好时机。
“婚礼上的事,我们厉家压下来了,顶多就是些风言风语,无伤大雅。”厉父继续说,“那些照片的确是沈依依调换的,但这事严辞不知情,是个被隐去ip的邮箱发给沈依依,目前还没查到是谁,沈家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严辞,想来这次也是被刺激的狠了。”
楚幽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那让沈小姐跟厉先生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厉父一脸正色,“沈依依是害了我孙子的元凶之一,这次没人帮她,包括严辞。至于严辞对沈依依,只有兄妹之情,不然何至于在遇到你之前一直是个光棍?”厉父无奈地摇摇头,“说来惭愧,当年我仇家很多,一个不慎没护住严辞的母亲,导致她被人绑架,后来她被沈父所救,救命之恩大于天,更别说她当时还怀着严辞,这才有了让严辞好好照顾沈家唯一血脉沈依依的遗言。”
只是因为亡母的遗言吗?楚幽不太相信。
“楚幽,我调查过你,你是个好女人。”厉父双眼如炬,是一番看透红尘世事的精明,“江艳之前在餐厅闹得那一出,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我年纪大了,就想严辞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孩子这事如果是严辞策划的,不用你说,我肯定打断他的腿!但严辞不知情。”
楚幽被说的哑口无言,她知道厉父说的在理,可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若不是厉严辞对沈依依多加放纵,她怎么敢这么做?
离婚这事双方都不让步,厉父只能先行离开,临走时丢给楚幽一句话,“严辞他……也是可怜。”
楚幽在心中冷笑,厉严辞可怜什么?楠城第一把交椅的男人,要什么没有?
楚幽又在医院养了半个月,这才回到韵苑。她这次流产伤到了根本,手脚总是无比冰冷。而每晚厉严辞总是等楚幽睡着后才进卧房,炽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替她暖着。
几次三番,楚幽也察觉到了。
楚幽不明白厉严辞又在闹哪出,怎么,表达内心的愧疚吗?楚幽不予理会,她对厉严辞最后的温存,已经在孩子没了后彻底消失,她努力做到不恨他,却也在心中围起了一座铸满寒冰的空城。
她跟厉严辞的关系,像是走向了另一个起点,一个小心翼翼,一个视若无睹。
厉严辞从没见过这样的楚幽,孩子的事上他对楚幽格外怜惜,可对方一点儿都不领情。整整二十九年,他第一次感到无措,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跟楚幽这么耗着。
楚幽耐心十足,她相信像厉严辞这种自尊心爆棚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厌倦,离婚是迟早的事。
但在此之前,她得为自己谋划一番。楚幽想着重操旧业,继续开咖啡厅,一来她喜欢这个工作,二来挣的也不少。楚幽去了之前那个商场,却被告知已无店面,就在楚幽失望之余,当天晚上商场又来了电话,说一个租户要走,问楚幽还想租吗?楚幽自然答应,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
楚幽手头还有些钱,她找人仔细装修了一番,迅速开店。
这天楚幽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停
靠在门口,车窗降下,露出厉严辞俊美无双的面容。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厉严辞第一次主动,他平时对楚幽的关心都像包裹在棉絮中,很难察觉。
“厉先生有事?”楚幽冷声问道。
厉严辞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咖啡厅,“喝咖啡。”
楚幽很想翻个白眼,但进门都是客,无奈,她只能站在前柜里,给厉严辞调着咖啡。
“偏苦?”楚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