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爷又看向程嘉余,对着程嘉余语气温和了些,“沈溪是我的学生,向来跟沈家那群人不是一路的,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迁怒于他。”
不难听出,崔老太爷显然是在为沈溪开拓,对着自己的这个学生十分的维护,程嘉余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来,本身她也没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崔于氏的愤愤不平叫崔老太爷有这种错觉,程嘉余对此有些无奈,十分敬重的道,“外祖父放心,此事是只与沈三一人相关,既然他已经绳之以法,孙女自然不会迁怒他人。”
崔老太爷欣慰的点点头,程嘉余却没有放过他眼中闪过的质疑。
崔于氏也出来为程嘉余说话,“话虽如此,我们崔家与沈家的来往却还是要断个干净。”
崔老太爷对此也无所谓,他想维护的的的确确就沈溪一人,便开始问起程舰延的近况来,“你父亲这些年如何?”
程嘉余依旧语气敬重,分毫不差,“父亲的身体一向都好,只是近来任上的职责繁重,偶感疲倦,不过家中一向都伺候的妥帖,未曾染病。”
崔老太爷听着赞同的点点头,“他如今任要职,是要紧着伺候,不能出差错。”
接着又问了好些程舰延的事情,程嘉余都一一答了。
程嘉余能感觉到崔老太爷对她似乎有些说不清的隔阂,不过程嘉余也不会为此纠结,面对崔老太爷,她也始终当成敬重的长辈。
在崔老太爷这边并没有待太久,崔老太爷表现得有些疲倦之后,崔于氏就提出告辞,崔老太爷也不挽留,摆摆手便让他们离开了。
沈溪从崔家回到自己在梁丰珍珠巷住的那一处房子时,时间已经比往常晚了,先前小厮从俭说沈家那边要他回去一趟,他就让从俭给他留了饭再回去,他在崔家又一向矜持,不愿意用饭,如今回来那饭更是冷的不能再冷,他也不嫌弃,实在是有些饿了,接了水去烧着便打算开始吃了。
用饭很是简单,一叠豆腐,一叠白菜,还有一小碟炒的发黑的腊肉,他虽饿着,用起饭来却依旧很是斯文,细嚼慢咽,也算吃的津津有味。
只是吃饭吃到一半,外边就有人喊他,“沈兄在家吗?”
沈溪开了门站在门内,有些意外,“李兄?”
来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脸上一圈胡渣,看着有些邋遢。是邻居李闵,李闵是前段时间搬过来的一个商人,那时在附近街上盘了一间小酒馆,请遍邻里们都吃了酒,沈溪只与他见过几面。
李闵站在门外,微微笑着,“我听沈兄的小厮说今日他回利城,便想着让他帮我捎些东西回来。不知道他方不方便?”
沈溪面带歉意,“只怕是不巧,从俭已经出门去了。”
李闵闻此只觉得可惜,只好道,“那的确是不巧,沈兄今日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