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绔岱和纪撷岱对视一眼,躬身道:“掌门师兄,清亮带来了。另外,我还有其他事要禀报。”
纪幺岱问:“什么事?”
“是关于上次跟您提起的花独秀……”
紫帽家老的小院。
纪念泽前脚奔回院子,把自己关在屋里。
花独秀后脚跟着跑了回来,看了一眼纪念泽紧闭的房门,摇头叹气。
后面纪宁紧跟着跑来:“你跑这么快干嘛!”
花独秀回头道:“绿师伯不是让我赶紧走吗,我就跑快点呗。”
纪宁说:“行了,别废话了。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开门请你进?”
说着,纪宁视线越过花独秀,朝花独秀的卧室看去。
房门紧锁,窗子打开。
显然,花独秀刚才是从窗户跳出来的。
花独秀说:“我自己回吧,不用劳动师哥了。”
花独秀从窗子翻进卧室,纪宁一把关上窗户,又看了纪念泽房间一眼,叹气转头离开。
纪宁脚步声走远,花独秀又重新打开窗子,跳了出来。
花少爷双手掐腰,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
“这家伙,以后天天翻窗子,也太不文雅了吧?”
“算了,既然我是纪宗弟子,家老的话还是得听啊,不然岂不是又跟在魔流府一样了。”
花独秀自言自语,反正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也就不怕别人知道他曾在魔流府习武。
花独秀来到纪念泽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纪念泽冰冷的声音在门内响起:“干什么。”
花独秀说:“你这个笨蛋,哪有你那么打架的,你懂不懂瓷器不跟瓦罐碰的道理?”
纪念泽:“……”
花独秀说:“刚才,哪怕你一剑把他刺死,他一掌拍不死你,就算是把你胸拍歪,你我也吃了大亏。”
纪念泽:“……!!”
隔着房门,花独秀继续絮叨:
“你这个孩子,真是属驴的,太倔!如果你的理想就是杀一两个北郭家的人,那还不简单,让你不亮哥哥捉两个弱鸡来给你杀就是了。”
“如果你要报仇,就一定要稳得住,把命留好了,将来去面对你真正的敌人。”
“万一今天我没出手,你猜会是什么后果?”
“杀父弑母之仇约等于一点没报,自己还白白死了,你傻不傻啊,是不是缺心眼?”
“一条疯狗咬你,哪怕你把它打死,煮熟了吃它的肉,它咬破你一点皮那也是不能忍受的损失!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纪念泽猛的拉开屋门,恶狠狠瞪着花独秀:
“你说完没有!”
花独秀吓了一跳:“你干嘛,差点闪着我的腰……”
纪念泽;“滚!”
纪念泽刚要关门,花独秀双手撑住,轻轻一推,门开了。
原来纪念泽根本没想把花独秀关在门外。
嘿嘿!
虚张声势,都是虚张声势。
纪念泽板着脸转身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花独秀大大方方进来,左看右看,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不住的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纪念泽的卧室。
花独秀揉揉鼻子:“女孩子的闺房,好香啊!快比我房间都香了。”
纪念泽又瞪了花独秀一眼:“你进来干嘛?”
“我来参观参观啊,怎么,不欢迎?”
纪念泽气呼呼道:“你出去!”
花独秀笑道:“我出去,万一你想不开,寻短见怎么办?”
纪念泽真的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要哄就哄哄我,不哄就赶紧走,进了人家姑娘的闺房,就杵在那说风凉话,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花独秀说:“念泽,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的事。”
纪念泽看也不看花独秀,一言不发。
花独秀四下看看,直接在纪念泽床沿坐下。
纪念泽脸色一红,狠狠瞪了花独秀一眼:“站起来!”
花独秀没站。
不但不站,玉手还悄悄摸了摸床单。
这料子不行啊,有点糙啊,回头送你一床蝉丝被。
他摇头叹息:“其实,我来纪宗之前,曾经是困魔谷魔流府的弟子。”
“不,我不是一个普通弟子,我是魔流府开府数百年来最年轻的长老。我的身法/功夫,是府主大人亲自教的。”
纪念泽一惊:魔流府?
长老?
府主亲自教?
花独秀继续自言自语:“但是我被开除了,因为一些在我看来非常原则性的原因。”
纪念泽终于回头看了花独秀一眼。
怪不得他实力那么强。
比剑意,连爷爷都对他赞不绝口。
比剑法,这些日子无论谁来踢馆,都不是他对手,甚至花独秀都不用认真打就轻易取胜。
原来,他真的是个顶级高手。
魔流府,那可是跟纪宗齐名,不,甚至名声更大的顶级门派啊。
可是,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他岂不就是魔流府派来偷学纪宗武学的间谍吗?
师伯和爷爷他们,能轻饶他?
花独秀说:“所以,如果紫爷爷他们决定把我赶出纪宗,咱俩的婚约……”
纪念泽身子一震。
花独秀说:“可能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