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重大的时候,甚至有的人直接买命,街上随便抓一个乞丐,梳洗干净打扮利索,给他找上几个女人,花天酒地一番。这乞丐就给你卖命了,到了衙门口他就是你,你的罪责他全部承担。
如果享受了美酒女人,还不肯卖命的,直接给你下了哑药。上到审案的大人,下到传令的官差打点一通,开审就直接画押了,到时候你即说不出话来,还跑不了顶缸的命。
“一个乞丐而已,这天底下哪个地方遭了灾没几个要饭的?常德城的乞丐多了去了,有几个登记在册的?少一个,也省得到时候走途无路去偷去抢,还得劳烦你雷大班头去抓。”一张让人厌恶的肥脸浮现在大汉的面前,言语间充满不屑。
“一定会依法论处。”大汉抬起头来,坚定地对吴省说。
“你做不到。”
“我雷应做不到,会有人做到。”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吴省有些惊讶。
大汉摇摇头,“要很久。要很久才能给那些目无王法的恶人,应有的惩罚。”
“若是他们等不到那天了呢?”吴省问道。
“若是我也等不到那天了呢?”雷应低头,自嘲般问自己。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魁伟的脊背上,他弯腰蹲在了屋脊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
远处角落里有一人衣衫破烂,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与落余晖做最后的温存。
“是等你想明白?还是我先走了?”吴省也看着那人,轻轻说道。
“你不也是个恶人啊。”雷应说,“虽说你杀了那么多人。”
“坚持你自己吧。”吴省看着他,“等到那一天,王法如这落余晖,便真的要永夜了。”
雷应点点头,“你是个明白人。”
“等什么时候这律法能人人平等相同,便没有这片江湖了。”吴省淡淡说道。
“也不尽然,有人走道,就有江湖。”
“那一天,无论你是高官还是富贾,通通与常人无异。”
吴省开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若是真的那般,王侯将相与我这马快班头,与他这乞儿一样,没什么区别。”雷应缓缓说道。
“我走了。”吴省不想再和他辩论什么,转离去。
雷应起,望着他的背影,“等到那一天到来,纵然你惊天武功,也只能放牛牧马,侍弄禾苗。”
“荣幸之至。”吴省对他轻轻点头,施展法向北走了。
雷应晃了晃手中的铁链,喃喃说道:“这样的人,为一个孩子的父亲,怎么会滥杀无辜。”
几个衙役终于赶了上来,“头儿,人呢?”
“跟丢了。”雷应淡淡说道,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吴省到了僻静处跳下屋脊,顺着常德城的街道,往北走着。
“这个衙役很有抱负。难得有一片为民之心。”吴省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默默想着,“这大明的夜,又岂是你一个班头衙役能撕开的?徒增烦恼罢了。”
有过两个街口,就听到房上噔噔噔跑来数十人,个个穿青挂皂,满脸的凶气。
吴省回头一瞧,顾漫城带着周长庚正往这赶来。心里暗暗点头,雷班头就让他烦恼去吧。我先将眼前这事办了。
吴省略一躬,消失在原地,就听到房上有人被打落在地,疼得直叫唤。
上面可乱了了,元龙帮的帮众大呼小叫着就围了上去。
吴省微微一笑,双脚连点,踏在众人头顶就出离了包围圈,直奔北门而去。
“今解决掉你们几个门派长老高手,这江湖上便没人敢再打我吴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