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屈指连弹,又是接连七声钟响,七圈声浪第次传来,激荡在南无乡身上,泛起层层光圈。
光圈中心处,南无乡面露七种表情,手往稷粟这边伸着,似要向前迈进抓住稷粟,奈何浑身无力,竟一步也不能行动。
“嘿嘿!”稷粟轻笑一声,却没有继续朝南无乡下手的意思,而是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张黄色符箓,用手一撮,整个人化一道黄光,要穿过土层远离此地。
原是稷粟曾见过南无乡与朝霞交战,知道即便南无乡受制于自己,也无将其击杀的把握,因而抓住这一瞬之机,想用土遁符离开此地。
岂料,自身被一股土行之气包裹,正要透过土层而去时,却突然额头一痛,竟似碰到铜墙铁壁一般,当即哎呦一声跌落下来。
在这洞穴的入口处,南无乡半倚在墙壁上,调笑着说:“前辈怎么不看路,铜泥铁土也可以用脑袋硬闯么?”
“铜墙符!”稷粟这才向四壁看去,惊见原本泥土铸就的墙壁,都变得金光闪闪,“你怎么可能,”说到这儿又朝南无乡原本所在的位置望去,却发现那里只有一根七色翎羽,“凤翎!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宝物!”
“前辈幻术卓绝,但却接连两次看不破我的幻术,实在是怪事一件。”他说的两次,一次是假形诀变幻成萧一鸣,一次是用凤翎幻化自己。
原来稷粟这个藏身之处,冯九虚早就探知了,因而叫南无乡在此地等她。又见此地四面皆是泥土铸就,知道稷粟必然准备了土遁符逃生,还给南无乡留下一枚铜墙符。
南无乡虽然是第一次与稷粟交手,却也早从冯九虚那里得知,这稷粟腰间还挂着一个铃铛,因而一直戒备此事。
他吃过冥灵果,神识本就强大,更兼修有南疆的图腾秘术,所以才能在关键时刻用凤凰翎羽代替自己承受攻击。其实他捂着额头的刹那,便暗中激发了凤翎,而自身则躲在一旁,先一步激发了铜墙符。
此举当然不是为了戏耍稷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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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证实他的一点猜想,并设法套出一点解救萧一鸣的信息。
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突然间声名鹊起的稷粟夫人,其本事根本不是自己修来,而是有人直接传授的,才会没有一点根基在。
这也可以解释,圣心门这个向来没有出现过入道高手的宗门,怎么突然就多出这样一个狠人来。
另外,也可以肯定萧一鸣坠入妄境的原因,就是他看到的那个女子,那么救他的关键自然也是。虽然目前为止这还都是猜测,不过擒下稷粟后,这些猜想自然就能得到证实。
想到此处,南无乡还哪有别的心思?当即气海外放,真气狂风一样涌出,又朝稷粟身上一卷。稷粟只觉万钧之力加身,竟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前辈若想被善待,就老实一点吧!”
“南无乡,为了救一个不可能清醒的人,浪费一次出手的机会,值得么?”
“我这次只是为了救回萧师兄,与丹辉宗天师府之间的战争无关,自然谈不上什么浪费机会。难道你是在二宗之战的战场上碰到我,被我擒拿的么!”
“你擒了我,早晚还有放走的时候,不过多此一举而已。”稷粟有恃无恐的说。
“我可不管这些,冯前辈马上就到,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操心。”南无乡说,随即使出捆仙绳,将稷粟绑个严严实实。
二人没等多久,忽然听到嘭一声响,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打破土层,也从天而降。正是拿下渝关后,尾追而来的冯九虚。
冯九虚略带笑意的看了南无乡一眼,便转身向稷粟道:
“稷粟夫人好计谋,可惜,一样的金蝉脱壳怎可使用两次。渝关城里你藏身的老鼠洞已经被我发现了,渝关一战又想故技重施,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冯道友费劲心机捉我,是为了萧一鸣吧。”稷粟眼神一亮。
“救醒萧一鸣,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圣心门好不容易才开创出的入道心法,就要失传了。”
“我可以将解法告知,但其能否清醒却看他自己的造化。你们若是同意,咱们三人做个君子之约,若不同意,则妾身任由二位摆布,你们也别想救回萧一鸣了。”
“冯谋跟你一个女流之辈,做何君子之约?只要方法正确,我们自会放你走。只是,你要胆敢再与丹辉宗搅合在一起,那下一次定然粉身碎骨。”冯九虚直言道。
“很简单,必是萧一鸣钟爱的女子,才能将萧一鸣从妄境中唤回!”稷粟竟也不争辩,直接便信了冯九虚,“具体方法,就在妾身腰间的玉佩之上。”
一旁,南无乡闻言运起掌力一吸,将稷粟腰间的玉佩吸在掌中。用神识一扫,已经明白始末,眉头忍不住的一皱。
按照玉佩记载,萧一鸣是因沉迷一个女子而进入妄境,必须是这女子借助阵法之力,进入同一个妄境中将之唤醒。
这样的话,一开始稷粟所言的“没有这样巧的事”指的应该就是这名女子,“不得其法也是不行”则是指将这女子送入幻境的方法。
如今虽得其法,却不知萧一鸣钟爱的女子是谁,能否救回萧一鸣还要看运气了。
冯九虚见南无乡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不顺,但见南无乡点头示意,知道这玉佩中方法是真,因而出言警告一声,将稷粟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