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洒落还依旧新鲜芳香迷人的玫瑰花瓣,连压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上也是围绕成心形的玫瑰花瓣,将女子圈在中间,看起来诡异又唯美。
女子的右手规矩放在腹部上,指甲涂上丹蔻红,手里轻轻拿着一束去掉刺留有叶子的玫瑰花,而挂在床边的左手腕被割,鲜血流在地面四处蔓延,落下的正位置汇成一大滩血洼,而此刻还有血流出来,不过注视偶尔一滴落在血滩里荡开些浪线,想来已经没有多少了。
按理被残忍的割破手腕,在死去时应该是面目狰狞才对,然而她却睡得安详,面色红润,嘴角是微微翘着的,看起来倒像是陷入了某种幸福的梦境里。
只是打开一些缝隙的窗户驱散不走屋子里闷着的血腥味。
在华灼后面的几个女生,尖叫声溢出来一半就被马上捂住,她们争先恐后的转身离开,靠在墙壁上撑住双脚发软的身体,拍着胸脯在干呕。
因为打开了门,味道一涌而出,外面院子里着急等待的几个大男人也闻到了,他们嘁眉,心道不好。
而夏枫那是吓得脸一白,这是有人死了…想到白天的话,他直觉得全身发冷,艰难咽了咽口水,更加捏紧手中的黄色符纸,这才找到点安全感。
突然有人死…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
可不对阿,他被锁定了,为什么在半夜死的却是一个女性?
莫大河脸色极其难看,他正踌躇要不要进去,就听见华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们进来带三个女生出去。”
几个大男人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如此血腥又诡异的场面,别说女生了,他们也是于心不忍转过头,一阵寒气从脚底升起窜到脑壳,头皮发麻。
华灼正弯腰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子下轻嗅,余光看到他们还杵在门口,倾斜视线角度带着鄙视,没好气道:“傻站在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将三个女生带出去。”
做事情磨磨唧唧,成何体统。
“哦哦,好。”进来房间的只有孟广和莫大河,夏枫还有郭守,他们扶着已经不能走路的三个女生出去安置在一起,让其余跟来的女生安抚一下,他们大男人也不好来做。
莫大河是这里的负责人,他安置好之后拜托孟广帮忙看着,以防有什么其他意外情况发生,自己则是转身重新进入卧室。
他拍戏有几十年了,即使小心谨慎,大大小小的突然情况也遇到不少,可有人死亡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如果解决不好,对他,甚至对于死去的女演员来说都是件坏事。
这样想着,他满布愁云,眉头皱成深沟。
莫大河在踏入门槛的时候突然挺住脚步,脑子里划过一个片段,那是昨天拍戏结束后他随意乱逛,在田径上碰到一的个头发花白老太太,她从手臂挎一个木制小篮子上面盖着白色布,拄着拐杖颤巍巍上山。
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打量一眼,说着一句摸不着头尾的话:“年轻人,后天是15号吧。”
他那时以为老人是健忘症,回答了一声是,然而老人家脸色微变,轻叹一声后语气悠长道:“这时间呐过得可真快,我雕刻的速度快跟不上了。”
说完,她弯曲着背,但是脚步稳稳当当的朝蜿蜒曲折的小山坡上走,进入了竹林,最后消失于眼前。
莫大河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人老了,在感慨时间飞逝而已,转个身就抛之脑后。
可现在就是15号,同样的死了个人,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乱想而已。
总觉得这件事情里,老太太会知道不少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