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长街,凉风扫过,孤寂无声。
徐也看向关乐雪,她也正巧笑嫣然地回视过来。
关家出了怪事?
大深夜,一家家主过来登门拜访,看来事很严重啊。
徐也道:“关家主,你可以去一趟府衙,自会有撼天卫的兄弟接待记录,怎么找到我的私宅来了?”
关乐雪笑声清脆,还带点调皮的意味:“自然是只相信徐大人你啊。”
这一声“只相信你啊”,从一个手握一个世家,长相也绝美的女家主嘴里说出来,自然是带有无法抗拒的魅力。
特别是从她那闪闪发光的眸子里,所流淌出来期待的眼神。
很容易就让人沦陷,一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愿被她驱使。
不过嘛,据徐也所知,这个女人刚当上关家的家主时,她的堂哥想借机发难,以为她一个弱女子可欺,结果反倒吃了一个大亏。
关乐雪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眯眯地用头上的一根簪子,一下一下,连扎了几百下,扎废了堂哥的一只手和一只脚。
说不定,当时她的脸上就是这种柔如水的神。
所以,徐也对她表现出来的温柔,就当熟视无睹了:“关家主,一边走一边说下什么况吧。”
“好,多谢大人给小女子面子。”
两人坐进宝马香车中,马蹄声哒哒哒响起来,缓缓地拉着香车走过一条条长街。
“徐大人,你有遇到过牛在说话么?”
关乐雪点燃了檀香,吹熄了火折子,轻声问道。
徐也道:“会说话的牛……莫非是牛成妖了么?”
关乐雪摇头笑道:“成妖的牛,哪能甘心年复一年被人驱赶着下农田犁田呢?
这事儿,还得从我家一个佃农说起。这佃农半个月前,在田埂上歇息。
他朦朦胧胧就要睡着的时候,便见前的牛张大着嘴,正怒斥他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吃掉。
当时佃农一下子被吓得睡意全无,蹦跳起来,和牛大眼瞪着小眼。
那本来是一头温驯的水牛,忽然就变得极为暴躁,一句你个人再看一下试试,便抬蹄子一踹,直接把佃农给踹个半死。
等佃农缓过劲爬起来时,那头水牛已经逃得没影了。”
徐也问道:“这些都是佃农亲口描述的?”
关乐雪点头道:“嗯,差不多吧。那佃农遇人就说这事儿,当时也一层层地传到了我耳里。
我和大伙儿一样不信,没当回事。不料没过几天,那佃农就死了。
被发现时,佃农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而他的一双眼珠子,也确确实实不见了。”
徐也闻言点头,不过他的关注角度很是奇特,不由问道。
“死了一个佃农,想必还不至于引起关家主你的注意吧?”
关乐雪仰起头,本来想挤出几滴眼泪,再假惺惺地哀叹几句命运无常。
被徐也这么一说,只得尴尬顿住,幽怨地瞪了徐也一眼。
她又道:“最近这几天关家大宅内,也是陆陆续续死了十几人,他们死状如出一辙,尸首腐烂得很快,眼珠子都是不知所踪。
关家内外现在是一片恐慌,大家都说家内的牛羊猫狗中邪忽然成了精,专门杀害驱使过它们的人,还要挖掉眼睛泄愤。
甚至有人暗地里说,是我这个家主来位不正,惹怒了鬼邪,整个关家都要因为我而遭到报应呢。”
徐也对关家的八卦不敢兴趣,只问案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