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使劲点了点头,半坐在床上用双手死死拽住被子眼睛瞪得跟包子样盯着王捷二人。
“你办过的那些缺德事儿都记得吧?啊?”王不通还是头一次办这事儿,和警察审问嫌疑犯似的感觉很来劲。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呀?!”周子昂情绪紧张地几乎要崩溃了,用手指点着王捷二人高声嚷道。
“别嚷啊!”王捷警告周子昂:“再乱叫唤,我们现在就把你带走!明白吗?”
周子昂这回老实了,蜷缩在大床一脚垂头丧气地全然没了之前富二飞扬跋扈的劲头儿。
王不通这时凑到王捷耳朵那里低声说道:“要不我们给这小子弄到没人的地方问吧?这在酒店里万一这小子闹腾起来,我们也不大方便不是?”
王捷一听也对就点点头,于是和王不通朝周子昂的大床走去,周子昂一看更是吓得体如筛糠恨不得在床板上找个缝儿一头扎进去。
刚往窗前迈了两步,突然就见围绕周子昂的床前有一圈耀眼的黄光闪烁,再想往前逼近时已然觉得不能直视,王不通用鬼语跟王捷说了一声:“坏了!有高人施法了!”
于是两人没有再敢往前逼近,站在黄色光圈外边,这时那圈黄光就又熄灭了,再定睛看那个周子昂,隐隐发现在他睡衣下面也透出星星点点的黄光来,王捷和王不通对视了一眼,王捷点点头也对王不通用鬼语说道:“确实这小子是找了高人保他了!”
“那就算了,就在这儿问问吧!咱两又不是来拘他的黑白无常!”王不通说道。
“也是,何况咱们的角色是唱白脸儿的,本意是要帮这小子看还有没有缓儿嘛!”王捷背着手站在当地对王不通说道。
周子昂听不到鬼语,就看两人站在那里不说话,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采取啥对他不利的行动,于是就想伸手去摸压在枕头下的手机。
“别乱动啊!告诉你,我们是从阴曹地府来的阴差,你报警也不管用!”眼尖的王不通早就发现了周子昂的举动,用手指着周子昂的脑袋训道。
“阴差?不会吧?!难道,难道我已经死啦?啊!”周子昂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还没死呢!但如果不好配合我们,你离死也就不远了!呵呵!”王捷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配合!我配合!你们想问啥赶紧问吧!”周子昂带着哭音儿说道,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两人不过是在吓唬他呢,哪可能有啥阴差啊?就是想讹诈他罢了!
“对了,你们是黑白无常吗?我听说人要是快死了就有他们来拘人的魂魄!”周子昂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问这样的问题。
“哈哈哈!”王捷不由得发出一阵干笑,随手打开了卧室的落地灯对周子昂说道:“你看看,我们两位像是你想象中的黑白无常吗?啊?!”
周子昂哆哆嗦嗦地壮着胆子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两人,一个是面孔英俊穿冲锋衣的帅哥看着竟还显得有几分潮,一个是瓜皮帽戴墨镜还穿着大褂儿的诡异的半大胖老头儿,确实不像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于是冲二人摇了摇头嘀咕道:“不像!”
“嗯!那就不要废话了!”王捷双手抱着肩尽量装出威严的语气说道:“我问你,林爱珍你认识吧?啊?”
一听林爱珍三个字,周子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时语塞只冲着王捷点了点头。
“你个臭小子,把人家好好儿的一姑娘给逼死了,你就没一点良心吗?!”王不通真是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我冤啊!”周子昂双手抱头不由得喊道:“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儿,我干嘛要逼她死啊?我犯得上吗我!”
“别装了哈!我去问过了,就是你这流氓给人家活活儿逼死的!还狡辩啥?”王捷这时恨不得上前一步给周子昂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才解气,但周子昂床前被老道施法的黄圈儿以王捷的道行还真是难以接近只能作罢。
“两位大侠!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那!”周子昂哭丧着脸说道:“那女孩儿最后想不开也不能说一点儿关系和都没有,但确实不是我亲自去逼她咋样咋样,就是我手下这帮猪不会办事儿,把事给搞砸了才闹成这样儿的!”
王捷和王不通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王不通冲王捷点点头低声说道:“这小子说的倒也是实情,他这样的身份确实也不用自己亲自干坏事儿!”
“但你小子也脱不了干系!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阴曹地府里可都给你一笔笔记着账呢,迟早得让你还!”王捷还是恶狠狠的口气说道。
王不通这时拉了拉王捷的袖子跟王捷用鬼语说道:“我看咱们也问不出啥来,要不咱们先撤,回头商量一下看咋最后能交差就是!”王捷点点头又指着周子昂的鼻子说道:“你给我听好喽!今天先放过你,但具体怎么发落你不是我们哥俩儿的事,我们只负责跟上面如实禀报,明白吗?”
周子昂额头冷汗涔涔不住地点头央求道:“我周子昂好色是不假,但交往的都是那些贪钱的女人,没成想会遇到那个姓林的女人动了真情,别的我还真没做过什么坏事!两位大侠再打听打听,能给我一个公断!”说完双手作揖在床上拜了起来,拜着拜着突然眼前又是白光一闪,面前的一高一矮两个阴差早已不见了踪影,自己也猛地惊醒了,竟然还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子,但脑门儿上都是冷汗,刚才的事情就如真的发生了一样,周子昂两眼瞪着天花板半天回不过神来。
王捷和王不通两人此时正在昆明附近的一座山野中人迹罕至的山神庙里歇脚,这山神庙也不知建于何年何月了,已经是残破不堪,看样子是久无香火了。
两人虽是阴差,但在破庙里栖身黑咕隆咚的也觉得不习惯,于是两人就地捡拾了一些枯枝败叶在庙里神像前面地上拢做一堆生起火来,围着火堆两人盘腿而坐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
“我看,要不要请出山神来问问?”王不通突然冒出个想法儿。
“真有山神啊?”王捷歪着头吐出一口烟来说道。
“嘿嘿!”王不通咧嘴一笑说道:“你原来在阳世的时候相信有冥界,有啥阴律司吗?呵呵!”
王捷也笑道:“还别说,那时还真是不信这个,觉得这都是迷信!”
“是啊!所以说,传说中的未必都是虚构的,这山神我来试试看能不能给请出来!”王不通站起身来就围着祭坛上的神像转起圈儿来,不多时,就听王不通呵呵笑着拉着一个樵夫打扮的人从神像后走了出来。
那樵夫看样子有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衣服款式像是明朝的,还束着发髻,脸型清瘦但眼睛神采奕奕不像是凡人。
“喏!这就是山神,我给你请出来了!呵呵!”王不通大大咧咧地一指那樵夫说道。
“两位阴差大人,不知找我有啥事呀?”樵夫双手抱拳客客气气地对王捷说道。
王捷心中暗想,山神到底是神还是鬼?如果是神,那么自己还比人家的地位低很多,如果算是鬼,不知和自己比谁的官儿大一些?脑子里虽胡乱地思忖着但嘴里却并不拖沓赶紧对山神拱了拱手说道:“正好路过贵宝地,有个案子想劳烦问问您是不是知道一二?”
“哎!啥贵宝地呀!”山神的口音听上去还有点河南的味道:“现在的人啊!只信财神,谁还信山神呀?!你们没看我这个破庙多少年就荒在这里了,过不了多久就彻底坍塌了!哎!”山神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王不通笑呵呵地拉着山神的袖子让他也围坐在地上的篝火旁边说话。
“说的也是!”王捷冲山神点点头又示意让王不通递根香烟给山神,王不通会意地给山神敬上一根,那山神竟然与时俱进很熟练地抽起烟来,看着还有些享受的样子,这让王捷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笑。
“我们那就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周子昂这个臭小子?”王不通插话说道,嘴上问着但其实心中还是没谱儿估摸山神不太可能知道这么一个凡夫俗子。
“哈哈!”山神突然怪笑了一声,吓了王捷二人一跳,就听山神笑完继续说道:“我太知道了!”
“怎么?您还知道这个人?”王捷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问道。
“当然!”山神一看就是老烟枪的样子娴熟地吞云吐雾:“我这个庙,大约二十年前修过一回,就是你们说的周子昂他父母给出的钱。”
“还有这事?您说来听听?”王捷来了兴趣,随手又往面前的篝火里添了些干柴,火苗噌地升腾起来将破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火光掩映中却没有三个人的影子,因为他们三个本来也都不是人。
“那时他父母刚开始创业,在昆明开得第一家小公司,倒腾点儿外贸生意啥的,生意做的还算顺利,但就是周子昂的母亲一直就生不下个娃儿来,去医院看了也没用,于是就周末跑山里来找庙里烧香求佛菩萨保佑能生个娃儿。”山神拈着下巴上斑白的胡子慢慢说道。
“那奇怪了?求子也没有到山神庙来的吧?”王捷打两个哈哈儿笑着说道。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呵呵!”王不通接过话茬儿说道:“过去啊,山神是保佑地方上的风调雨顺的,后来到了清末民国的时候,山神庙的职责也混淆了,那些求子求财的、求富贵求姻缘的都找山神来了!哈哈!”
“确实如此!呵呵!”山神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我啥事儿都能管似的!我要是都能管,那我还不成了玉皇大帝了!呵呵呵!”王捷和王不通两人都被山神给逗乐了。
笑过,王捷又对山神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两是冥界阴律司的阴差,这次是来核查周子昂这小子生平劣迹,如果确实没有啥可以挽救的余地,这小子估计不出半拉月就要去冥界报道了,而且下场会很凄惨!”
“哦?还有这等事!”山神也对王捷抱拳回了个礼有些诧异的说道:“据我所知,这小子岁数也不大呀?生在大富人家,不愁吃喝一辈子也是让多少人羡慕哦!”
“是啊!”王不通眼睛看着篝火中噼啪爆裂的火苗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已经调查过那个被周子昂祸害的苦主儿了,也亲自去盘问了这小子,看来也是没啥可圈可点的地方了。哎!”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直觉又让我感到不可能这个案子如此简单,肯定背后另有隐情!”王捷将手中的烟蒂弹到篝火中又欠了欠身子说道。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山神看着王捷说道。
“哦?您说?”王捷往山神这边挪了挪身子。
“这个人是个道士,以前就栖息在这座山上,他本来有个土坯茅草搭的破房子,后来有次下暴雨把他那破房子给冲塌了,他才不得不搬到山下去住了。”山神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微微闭上了眼睛似在养神。
“哎呀!我们这次去亲自盘问周子昂这小子的时候,就发现根本无法近他的身,您说的这个估计就是给这小子施法的道士了吧!”王不通一怕大腿大声说道,王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打断山神的话头儿,王不通赶紧用手指竖在嘴上轻嘘了一声儿便不再往下说了。
山神有点惊讶地看了看王不通又慢慢说道:“嗯,估计就是这个人所为了,他自称蓝山道士,倒也不是什么恶人而且确实有些道行,周边附近有知道他的名号的,家里逢婚丧嫁娶或搬家建房啥的都有请他去做做法事的。”
“哦,那这道士为啥要帮周子昂呢?难道也是只图他的钱?”王捷皱着眉头说道,又跟王不通要了根烟叼在嘴里点上,王不通也给山神顺带续上了一根。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呵呵!”山神呵呵一笑说道:“估计也只有我知道其中的过节了,因为这个蓝山道士很久以前就认识周子昂的父母!”
听山神爆出这样的猛料,王捷和王不通同时啊了一声,王捷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怪不得这么护着周子昂这小子呢!”
“周子昂的父母是佛道都信的人,早年间来我这个破庙里烧香正好认识了这个四处溜达的蓝山道士,三言两语攀谈起来,就觉得自己遇上了高人了,把这个蓝山老道奉若上宾,尤其是周茂发,也就是周子昂的亲爹,是特别信任这个老道,家里有啥事拿不准主意的也要问问这个老道,又比如说开个公司选在哪里也要问他,对他来说,看个风水、择个吉日是太容易的事了,所以帮了周家不少的忙,当然也从周家拿了不少钱。呵呵!”山神一边说一边抽着烟,这让王捷想起以前逛过的山神庙,那时要是能想着给山神供上两盒儿红塔山也许自己的命会好点儿了吧!
“那既然这老道和周家渊源颇深,那周子昂也肯定很对这个老道很熟了吧?”王不通又是扶了扶墨镜歪头噘嘴说道。
“那可未必哦!”山神也从地上捡起几根枯枝扔到篝火里然后接着说道:“周子昂是啥都不信的主儿,从来也没有给庙里烧过香,更别提这野路子的道士了,周家请老道做的这些法事也根本不会跟他说,所以他和这个老道未必见过面!”
王不通听到这儿突然又是一拍自己的大腿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冲山神说道:“我突然琢磨过味儿来!冒昧地问一句,周家的这些事,您一个山神咋都知道这么清楚那?呵呵!”王捷听王不通这么一说也似乎刚明白过来,对王不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这些小道消息也都是从那蓝山老道那里知道的啊!呵呵!”山神捋了一把胡子说道:“要说这蓝山老道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能通阴阳界的高人,那时他还在山上住的时候就时不常地到我这来聊聊天,自然就熟络起来,后来也是没有断了来往,只是我不便跑到山下有人居住的闹市找他,所以,他每次上山散心的时候就顺路来拜访我一下,我有时也打听一下周家的近况,他也就把知道的都跟我说了。”
“原来如此啊!我说您咋能这么清楚呢!嘿嘿!”王不通用一根树枝扒拉着篝火笑着说道。
山神点了点头说道:“我估摸着那个老道现在就忙着做法给这小子续命呢!呵呵!”
在离山神庙大约十里地不到的一处僻静的郊外,有一个已经废弃多年的厂房,几十年前曾是当地红极一时的明星国企,后来逐渐地没落了,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处空落落的厂房等待着最终被拆除的命运。
蓝山老道为避嫌疑方便自己做些法事,就偷偷地溜进这个废弃的工厂里,在厂房里布置起法事来,先点上一圈香烛,然后布置了简单的法坛和供上祭品和香火,自己则闭目坐在烛火围绕中间的一个蒲团上,手里握着一只拂尘搭在肩上,口中低声默念着经文。
其实上次见了周子昂一面的时候,蓝山老道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周茂发的儿子,只是碍于此次是由那个胖子出头儿牵线搭桥的,所以就没有说穿此节。
蓝山老道当时一搭周子昂的脉,就已经明白这小子的阳寿快尽了,想起平日里周茂发老爷子待他老道也是不薄,自己也就有心尽力挽救一下周子昂的小命。
老道入定不过盏茶时分,因个人修为确实很高,所以能很快使得自己的灵魂脱体,也就是得到暂时的中阴身状态,中阴身的蓝山老道感觉一股很大的吸力牵扯着他,瞬息间便已进入冥界。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冥界了,自己也算是轻车熟路直接就来到了阴律司大殿门前,老道不可能认识阴律司的大老板和吴情,他还到不了这个层次,但跟王捷的同僚赵然很是熟悉,每次来如果赵然正好有空儿,也会拉着老道在冥界喝个小酒畅聊一番。
因老道已经烧了一个符咒,这个符咒类似一种直通阴曹地府的短信一样,所以赵然已经知道老道此时此刻要来冥界找他,于是早就迎候在阴律司的大殿门外,见蓝山老道飘飘摇摇地过来,就大步流星地迎了过去,双手抱拳笑着说道:“是哪阵儿风把道兄吹这里来啦?呵呵!”
老道也双手抱拳一拱对赵然说道:“遇到一点小事,想请教一下赵书佐,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赵然走近过来拍了拍老道的肩膀说道:“好啊!我们还去喝一杯呗?”
两人于是来到了附近的望月楼,这里的伙计小德子记性也是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老道,笑呵呵地将二人引到桌旁坐下,按赵然的吩咐布置上了几样酒菜,老道和赵然就边喝便聊起来。
“赵兄,我的肉身在阳间正是入定的状态,我这魂魄也不能久留阴界,咱们兄弟也不客气了,我就有啥说啥了。”
赵然敬了老道一杯,点点头把酒杯放下一边夹菜一边听老道说话,老道就把周子昂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也没有忘了把自己和周家的渊源交情也告诉了赵然。
赵然听老道讲完,把筷子放在碟子上,挠了挠后脑勺儿看着老道说道:“道兄啊!这个案子我大概知道一些,现在是交给一个叫王捷的巡检和另外一个从别处临时借调过来的一个人在办,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让我们阴律司再去核实一下以免最后冤枉了那个姓周的。”
“嗯!虽说案子简单,但为啥我看那小子的脉象微弱、黑气压身且卦象极凶,恐活不过十天半月的,念起周家对我也是不错,所以才来这里看事情还有没有缓啊!”老道叹了口气,眼神中也是有些许无奈。
“明白道兄也是重义气的人,不然咱哥两儿也不可能走这么近乎儿!呵呵!”赵然举起杯子敬了老道一杯然后接着说道:“所谓天命不可违啊!纵然道兄本事再高,也终不能违抗得了天命啊!”
“那是!那是!”老道点了点头有些怅然地看了看窗外又低头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我们吴掌书说说,看能不能宽限几日,让那位王巡检在阳间查办的时间不至于那么匆忙,也许能找到一些对这个小子有利的证据,那样不就能将功抵罪或许就有了转机了嘛!”赵然说到此又给老道夹了些菜。
“也是这个道理!”老道赞同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就想告辞回去,没想到赵然又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老道再坐一会儿,于是就又坐下来看着赵然不知他还有何话说。
“道兄别急着走,我又想起一节。”赵然看着老道面带笑意地说道:“我在我们那里再查查线索,看看有没有我说的那些有利的证据,你回去等我的信儿,估计稍候我就能告诉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老道一听赶忙站起来深施一礼谢道:“那就多谢了老赵!”,赵然也站起身来拉住老道的胳膊笑着说道:“咱两就别那么客气了好吧!”
赵然笑呵呵地送老道出了望月楼,刚一走到大街上,老道回身想跟赵然道别,扭头一看赵然已经不知哪里去了,一转念间就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光,三魂六魄就又回到了肉身之中,坐在蒲团上的老道眼睛一睁,就见面前的焚烧符咒黄纸的坛子里火苗蹭蹭窜起老高,其中一张已被烧透的黄纸上隐隐出现几个字来,老道定睛一看,上面竟写着:黑风山小宁,老道呵呵一笑从蒲团上站起身来,自言自语说道:“老赵啊老赵!我欠你一顿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