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信步赶来的公孙铭看到院子中的楚严宁和白无伤。
他先向白无伤行了一礼,以示自己对长者的礼貌敬意,继而又向楚严宁行了一礼,方才问道:“大将军这位是?”
青年彬彬有礼,行事沉稳,白无伤立刻对青年生出一丝赞许之意。
楚严宁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公孙铭,同时老者也再打量者眼前的青年,也没想到这幕后之人竟如此年轻人,而且身上并没有修为气息,不免有些惊奇。
公孙铭虽然不知道白无伤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是这一个月以来,他翻阅了将军府内的所有历史典籍,对于天下书院也知道一二,故而,再次向白无伤行了一礼,这次恭敬了许多,像是学生敬先生,道:“公孙铭见过白前辈。”
白无伤看公孙铭彬彬有礼的,眼神坚定,知晓自己身份之后,身上毫无惧意,处之泰然,不住的点头,和善的笑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的,见了老夫,还能像你这般处之泰然,没有丝毫的惧意的,少之又少,不愧是能在幕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之人。”
这两个月以来生生死死的,公孙铭早就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对于他来说,别人要杀他,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怕又有什么用呢?
若不是遇到大将军府招贤纳士,他还真就不一定能挺过连个月,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
公孙铭微微一笑,“白前辈过奖了,不过是自知无力反抗而已,惧又能如何?”
“倒也实诚。”
白无伤道:“老夫观你虽是书生,看似文文气气,但实则是难得的将相之才。心有城府,亦有智慧,非常适合学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入我门下来跟着我学习将相之术,星象之学。”
若说,这个世界上,非要说有第二人,能和无算道君相比提肩,便就是天下书院星衍阁阁主白衣相士无伤仙尊。
公孙铭委婉道:“前辈,如今这五洲各处纷争,天下分合,书院恐怕已经不是公孙能栖身之地了。公孙更愿意跟着大将军,为楚明开疆拓土,创造一方太平盛世,使天下归心,万民和睦,而是无尽的掠夺和厮杀,既然修行是为了长生,那就要止了这杀戮,才能真正做到长生。”
白无伤没想到公孙铭野心如此之大,道:“好男儿志气方刚,热血燃天,立于天地之间。若生于乱世间,定當携三尺长剑,保家卫国平天下之乱,志不可挡。你有这般抱负,我实属欣慰,但你需明白这是个武道的世界,实力至强者,才能制定规则,你这样没有丝毫实力,又无至强明君辅佐,你要如何实现你的抱负?最后依旧敌不过是纸上谈兵,书生意气,回首可笑而已。”
“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跟着我,学一番本领,找一位仁善至强的明君,辅佐他建立一个国度,一个包含天下的国度,还天下修行者一个清明世界,使万物有序,而不是无尽的厮杀和掠夺现今。”
公孙铭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听了这番陈词觉得白无伤说得不无道理,可他还是不能就此离去,“公孙得益于大将军知遇之恩,如今天战城外,天战崖处,北燕狼骑虎视眈眈,公孙不能做这不知恩义之人,撇起大将军而独自离去。”
楚严宁微微一惊,心中着实感动,未曾想天大机缘在此眼前,公孙铭居然还能顾及他的感受,不为心动。不过,感动之余,楚严宁又颇为汗颜,劝说道:“军师知恩义,楚严宁心中自有感知,切不可因小失大,天战崖,楚某人还能守住二三十年不让北燕进军分毫,军师大可放心,跟着白先生学习,待到学成归来,一展鸿鹄志也不迟。”
公孙铭见楚严宁说得极为诚恳,对着楚严宁深深一礼,“公孙感大将军知遇之恩,他日若有所求,公孙定当竭尽全力。”
楚严宁没有客气,“但请军师不忘前志,学成与否,天战城大将军府大门永远为军师敞开。”
两人不知,就这这一刻,彼此之间却打开了一道门,通往一国之地的大门。
曾经轮回小世界的穷酸书生,果真展了他的宏图霸业,楚明王朝的迂腐书生,不在安分于太平犬的迂腐思想。
继而公孙铭俯身跪下,行了师徒之礼,沉声道:“学生公孙受教了,愿随先生学习将相之术,星象之学。”
白无伤见公孙跪下,并不扶他,这一礼,他理应受之。
捋着一尺长白须,笑道:“既然入我门下来,便要知我天下书院的志向。”
随即,他一直轻点公孙铭额头,公孙铭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信息,关于天下书院的信息。
公孙铭喜而拜之,“学生定然学有所成,一展天下书院大志。”
白无伤心情畅顺而欢快,“好,好,好,好徒儿,且随为师一起入我星衍阁去,看遍天下星辰万象,造就万世太平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