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下意识的点点头,但他在心中却安慰自己,“当然,我不是要靠他人的,我是个自力更生的人,但他愿意帮我,我也没理由拒绝的,何况,我们是等价交换,不算帮。”
沈问丘是个自力更生的人,但并不拒绝合理的获得帮助,尤其是危机关头,更不会迂腐。
当然,他也知道这位师兄并不是要真心帮助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寻找一些乐趣。
这样也好,大家各取所需,你帮我解决麻烦,我满足你的好奇心。
可当沈问丘以为将会有一场世纪大战即将爆发之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一阵错愕,甚至懊恼自己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汉子与沈问丘勾肩搭背,眼看着叶盛就要打上沈问丘之时,汉子只是稍稍使了一点气力,便将沈问丘与自己带离原地,出现在另一个方位,完美闪过叶盛的攻击。
继而,他依旧气定神闲,眼神倒是有恃无恐的盯着着三人,而且语气还颇为倨傲道:“走开,你们三个别忘了宗门的规矩,禁止斗殴。”
此话一出,三人竟压制住了愤怒,真的纷纷止住要将沈问丘撕碎的动作,很显然是被汉子这句给唬住了。
动作僵住的三人,其中两人则是看了一眼自己老大叶盛,似乎是寻求叶盛的决定。
动作僵住的叶盛瞪着汉子,竟有些犹豫,似乎是在考虑,是打还是不打。
打呢?不太敢。
放弃吧?又不甘心。
“嗯……嗯?你们两是要进执法堂待待吗?刚好我也认识执法堂的师兄,我是真不介意让他照顾照顾你们?”见叶盛还是不甘心,汉子先是呵斥住他的同伴,继而有恃无恐的看向叶盛。
只见两人看了一眼自己老大,显然是怂了,因为内门的规矩可比外门严厉百倍、千倍。
身为少华山只有两百多人之一的内门弟子一员,每一位内门弟子对宗门来说都是大熊猫级别的栋梁之才,是宗门的中流砥柱,任何一个人的陨落,都是宗门的损失。
因此,内门规矩的严厉,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比沈问丘这个外来汉要清楚。
禁止同门相残的规矩,叶盛当然也清楚,但他不甘心呐,尤其是受制于沈问丘这种啥也不是外门垃圾,因而他不由得愤然道:“你确定要帮他?”
叶盛的愤怒并没有在汉子心中激起一丝涟漪,今天这趣事,他听定了,故而他也不恼叶盛的威胁,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心说,切,吓唬谁呢?真的老子是吓大的不成?
同样,人群对于叶盛的玩不起,露出了极大的愤怒,更是给予了汉子极大的支援。
看着人群一个个杀人的眼神,以及汉子的无视,叶盛知道自己妨碍别人吃瓜了,而且还是妨碍别人吃自己的瓜。
最可笑的是,面对如今的局势,他却是如此无力。
他真想上去手撕了沈问丘就跑。
可是……可是实力不允许呀!
如今,局势如此困顿,被动,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僵持下去,肯定会惹起众怒的。
可……,唉,终究是无力,他忍下心中愤然,恶狠狠盯着沈问丘,当即放下狠话,“小子,别以为他能给你撑腰一辈子,你给我小心点,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还有说话注意点分寸,否则,我若不弄死你,我不信叶!”
话音落下,愤怒的叶盛大步的离去,竟还有一丝潇洒的味道。
他的另外两位同伴看了沈问丘一眼,略作犹豫才跟上去,心中却极为惋惜,“唉!没吃到最原汁原味的瓜,真是可惜!”
当事人沈老弟一脸懵逼,对于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感慨道,“怎么还成我的错了,我招谁惹谁了?你要不来找我麻烦,我能想起往日的恩怨?你要不那么嚣张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是那么小气的记仇?”
可是谁管他想什么呢?
反正这仇是结下了。
两人的矛盾,本来只是后山的口角之争,可今日又无故加深,甚至已经演变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转念回忆起无辜的自己刚刚被叶盛一脚踢下台阶之事,沈问丘心中的愤怒就蹭蹭上涨,还有叶盛刚刚那嚣张跋扈的气焰,他心中嘲讽道:“哎呀,还敢威胁我是吧?我让你威胁我,既然这样,我让你逢人就想钻地缝……真是的,你爹妈没教过你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读书人和女人的吗?唉,非得逼我做一回小人。”
既然这矛盾已经到了化不开的地步,那就得罪的彻底一点吧!
他心中刚下定决心做一回小人,便见汉子热情的道:“这位师弟呀,你看,人,师兄我也帮你赶走了,你是不是跟我们讲讲那个……”
“是呀!是呀,这位小师弟,讲讲呗!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屎吃进去……”
周围吃瓜师兄面上文文静静,却不断发出附和声,催促沈问丘。
既然决定了,沈问丘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讲得太无趣,不艺术加工一番,还真就对不起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尤其是面对师兄们如此好学求知的眼神。
好为人师的沈问丘,他觉得自己不能阻止一群热情好学的师兄进步。
只听他笑着道:“好说,好说,如此趣事,怎可我一人独乐乐,待我与师兄们一一道来!”
便见沈问丘三两步登上台阶,俯身看向众人,单手叉腰,一手虚握似是拿了一纸扇,掩严一副说书先生模样,道:“话说那日,我与挚友乐凡兄于后山之中捕猎,只见那大雪连绵,千里银装,寒风萧萧,冷的我们是阵阵发抖,可我等杂役弟子本就指望着山中野物过活,怎敢畏寒,便在冰天雪地冻着,不知过了多时,身上积雪如衣,突……啪嗒的一下,你猜怎么着?”
“不知怎地一滴硕大如缸的水滴落下,我与乐凡兄,皆回头望去,只见身上正有一条雪白大蟒压着,豁,那雪白大蟒体型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