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别人,乃是建安城出了名的纨绔袁友路。
他的名气不在于家室,袁家和白、安、蒋、周四家根本没法比;他的名气也不因为学识,他甚至连语士都没考过;他的大名皆因为他的一大癖好——色中饿鬼。
所以建安城本地人都知道,见了袁友路赶紧跑路,不论男女,只要长得白净的,只要看上去顺眼的,只要被他袁友路看见,保准给你抢回去睡了。
薛吒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和那些跑调人的呼喊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真害怕这叫什么袁友路的货对他下手,话说俺长得可也不赖!
周德龙面前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半,他和袁友路这行人立马就窜到了薛吒身后。
“小子,今天怎么办吧?你是跪下给我德龙哥赔礼,还是……”
袁友路也不废话,到了近前伸手就要去抓薛吒脖领子,同时狠话已经撂这。
可薛吒怎么甘心吃亏,他不等对方手抓住他,立马就是一个成语放出:【浑浑噩噩】。
袁友路那只朝他身来的手顿在半空,随即他咧着嘴留着哈喇子开始傻笑,手里的扇子也不要了,丢地上踩一脚扭身迈步,他就跟个二傻子似得举着双手一路傻笑跑远,这一幕看的周围的人都呆了。
“饿鬼……饿鬼他怎么了?感觉像是突然傻了般,瞧他那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呢?”
“估计是碰上高人了,我听说江湖上有些人可了不得!他们随手说句话,伸手一指,一块石头立马变成金子,瞧他这样,估计是被人拍脑瓜了!”
“活该啊活该!我三姨夫家的外甥女的四表哥他二姑奶奶的小孙女,上个月刚被这饿鬼糟蹋,真特么的老天爷开眼了,可别让他好了,就让他一直傻下去吧!”
………………
薛吒也没想到自己的出手竟能让那么多人出了一口恶气,他乐呵呵地看着面前呆滞吓到的周德龙,他嘿嘿笑着上前,一把搂住周德龙的肩膀挑眉问:“老周啊……哥哥这招怎么样,要不要体会下,很好玩的喔!”
周德龙哆嗦了下身子,他想象了下自己变成傻子的一幕,身子猛地一震。
薛吒皱皱眉,他问了声:“啥味道?怎么馊了?”
周德龙苦着脸低头一看,刚才一哆嗦,裤子被一泡热尿给透了,现在还滴答滴答往下渗呢!
“咦……”
薛吒一脸嫌弃地松开了周德龙,他面前的人群此时也进去地差不多了,他拍拍身上青绿色的这身吏员锦袍,直接昂首挺胸地牵着马挤过队伍前头的人,径直入了建安城。
虽然没人认识薛吒这张脸,但没人不认识他身上这身吏员锦袍。
“能穿这身的至少也是童生,别犯傻,没瞧头儿都装没看见的吗?”
几个兵丁互相咬着耳朵,他们也不说给薛吒收税的事儿,径直拦向了薛吒后头那人。
“不好意思您嘞,一个人仨铜板,交了税您进城,再晚一刻钟就关城门了,您自己瞧好日头的。”
薛吒站在城门洞内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被守门兵丁拦下收税的正是周德龙,这家伙现在裤裆还在往下滴水,他心道:让你小子跟我狂的,说个成语吓死你!
薛吒转身入了建安城,心里却在想:似乎成语力量不见得就比诗词力量弱,或者是田忌赛马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