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姐一个劲地说着“谢谢谢谢”。
可宋致看起来却不是太开心。
在目送三人离去后,她把手掌缓缓张开,放到俏脸之前,轻轻地把嘴唇凑过去,贴了贴,双目略微迷离,喉间似有热气伴随着“轻微的吟声”冲出。
她脸红了红,不过没人看到。
忽然,她想起之前老宅里还整理了不少小风的衣裤,那些衣裤稍显破旧,却都被她带回了住所,可现在小风明显用不到了。
她的脸越发红了,矫健有力而又修长的双腿隔着长裤微微拧着,不过幸好天黑着,没人会看到。
“该回去处理伤势了。”
宋小娘子自喃了声,旋即融入阴影,飞快掠回。
...
...
大元皇朝的皇宫,是白豆包的禁地,她可以在皇城里徘徊,可却无法藏在皇宫。
而此时,太子妃就在皇宫。
不过,在入宫前,她已经得知了刺客入侵太子府的事,也得知了白风的那一番推论,她神色有些不好,但在听到白风安然无恙后又恢复了平静。
“太子妃,到~~~”
尖锐的太监扯着嗓子,向殿内的某位贵人报着声音。
这里是延春宫,也是皇后的居所。
皇后,与太子妃同属一族,却又是太子的亲生母亲。
“小织,你终于来了。”
皇后有些惊惶地上前,拉住太子妃的手,带着她坐到软塌前,絮絮叨叨道:
“小织,你不在,本宫都没人说话了。
这皇宫是越来越让人待不下去了,那右相举荐的食鹿真人,真不是东西。
皇帝被他蒙蔽了双眼,简直对他言听计从,云家...云家就是那食鹿真人作祟,这才被灭了满门。
小织,我们有没有办法杀了他?
我们得为云家报仇啊!”
太子妃杏眸微凝,轻轻摇了摇头,“母后,现在不是出手的时机。”
皇后叹了口气,风韵犹存的俏脸上露出愁容,她低头哀声道:“那先不说食鹿真人。
河东道《春晓图》的事怎么样呀?
那图,我们家的人找到了吗?
本宫绝对没有做那样的事,怎么可能会被人入图呢?
那个画画的,一定是右相的人,右相想借图杀了我,杀了太子!”
太子妃道:“吴谷子,是天下闻名的画师,以考实认真而为世人所知,他便是画一只蚂蚁,那蚂蚁也是一定有出处的。
吴谷子背后势力颇为神秘,但绝对不俗,本身境界也是跨越了三品的日游神,具体境界却还不知道......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和右相联合画出一幅假图。”
“吴谷子...吴谷子...《春晓图》是吴谷子画的?”皇后并不像母仪天下的样子,反倒是有些惶恐的深宫怨妇的模样,“吴谷子,本宫也听过,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画师,而且他似乎还是人类,完全没理由去帮蛇家。
可是...他为什么要画《春晓图》污蔑本宫?
他...他怎么敢画本宫衣衫半解的模样,还说那是本宫在入宫前服侍别人的场景?”
太子妃心中暗暗叹息:别人可不会这么觉得这是污蔑。
至于《春晓图》,则是一副记录权贵酒宴后,众生百相的画作,这众生百相,大多是权贵与美人的相了。
而吴谷子作画因为过于注重实际,常常会标注名字,画山就在侧边写出山名,画水便写水名,画人亦会写人名。
据说《春晓图》上,有一名少女的名字正和当今皇后相同,甚至连模样也是皇后的年轻版。此画若是得以证实,那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子,怕是都要受到极大牵连。
“图拿到了吗?”
皇后很不安,她精神绷的太紧了,臀儿在软塌上不安地挪来挪去。
太子妃摇了摇头,但又道:“母后别担心,勾羽将军已经领军去往河北道了,有他在,右相的人应该不敢太过放肆。”
皇后忧愁地叹了口气,“小织,还好有你来陪我。”
他拉着美妇的手,又絮絮叨叨道:“小织,你和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妃柔声道:“挺好的。”
皇后道:“母后知道你心里在责怪太子,可太子...他其实是个好孩子。他搬出太子府也是因为他想专心做一番大事,好证明给他父皇看,你不要怪他。”
太子妃柔声道:“母后,我一直都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欸...”皇后唉声叹息,又拉着太子妃说了半天话,这才上了塌,忧心忡忡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