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江云轻所说,“霸道”的道域,连宗师都抵挡不住。
换而言之,如果当时牧肇以道域的力量影响陈旷,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七天时间,没有转机的话,等离开凭古战场,面对“武圣”本体,恐怕真的有点悬了……
江云轻接着道:
“在石门又一次开启的瞬间,‘霸道’的道域直接改变了整个凭古战场的格局,并且在我们入局的瞬间击碎了玉简。”
他伸出手,拿出了同样破碎的一枚玉简。
陈旷看了一眼那玉简,上头果然也有道韵残留:
“格局?”
江云轻比划了一下:“如果一开始,每个战场都是随机漂浮的泡沫,那么现在,它就变成了固定的平面,只有先经过第一层,才能落入下一层。”
陈旷立刻明白过来:“也就是说,现在所有人都只能这样一层层按着牧肇安排上的顺序掉落下去?”
江云轻点了点头。
陈旷吸了一口气,想明白了牧肇的打算。
既然连顺序都已经被他安排了,那么他大可以直接排上十个上三品参与的战场,主打一个有来无回。
果真是够霸道!
不过,这也验证了陈旷之前的猜测,现在所有人果然都在同一个战场当中了。
从此刻开始,这凭古战场,恐怕就要变成天骄大逃杀。
陈旷思绪流转,看向了江云轻。
所以……这位“慧剑”,之所以一开始就向他示好,是为了找队友啊。
不过,陈旷确实不认识他,他又怎么慧眼识珠,偏偏选了在场当中修为最低的那个?
此刻,他终于可以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了。
陈旷沉吟了一下,坦然道:“我并非自由山学子,长辈恐怕与令师并无交际……”
江云轻摇了摇头,道:“和我师父有交际的不是你的长辈,而是你本身。”
陈旷一愣,心中冒出了一个有些离奇但却十分合理的想法。
江云轻看向他,认真道:
“家师,名叫解昆,十三年前,在东庭湖畔以身殉剑之人。”
草。
怪不得剑庐从来不对外宣传江云轻的师承。
一来是人都死了,二来有一个背负了十万条人命、铸造出妖剑的师父,对江云轻的名声也不好。
反正江云轻也不是铸剑出名,不如让他少些麻烦。
不过,十三年前……江云轻那个时候也才九岁吧?
他之前说,这把剑,是他唯一一把成功锻造出来,且被他师父承认的剑。
换而言之,这剑,起码是他九岁之前就打造的。
陈旷有些恍然,这样一来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这把剑的锻造水平那么烂了……
只怕所谓的“承认”,更像是哄小孩子的话吧。
江云轻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我师父的‘意’、‘心’、‘境’,他殉剑之时,将自身化作了剑的三才,连同他毕生的心血和技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那个得了我师父真传的人。”
他看向陈旷,道:“可以让我看一眼吗?那把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