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斯昨的语气,他记得……十分严厉。
如果不能把货交到弗雷德的手上,那么按照克莱门斯的脾气,多半会让琼斯自己吃下这些东西。
但他怎么可能有消化这些赃物的渠道和关系?
这些东西放在他手上一,那他就一不得安宁,财富固然是人人想要,但并非每一个人都拥有守护这些财富的实力。
琼斯想到这里,只得硬着头皮冲着车夫开口道:“给我撞开它。”
“啊?”
车夫欲哭无泪,他在心里开始埋怨起自己平时为什么不敬上帝,以致于让他撞上了这样的事情。
“先生……我……”
“我让你撞开那道门!”
琼斯也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逼迫车夫道:“我数到三,你不撞开它,我他妈当场毙了你!”
车夫差点就给琼斯跪下了,他卑躬屈膝的哀求道:“先生,求求你看在我还有家庭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我真的不行了。”
琼斯瞪大眼睛颤抖着身体望着车夫,他咬了咬嘴唇,僵持了半这才狠狠地踹了他的屁股一脚。
“滚!给我他妈滚远点!”
“谢谢!谢谢您,先生!”车夫如蒙大赦的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一抖缰绳扬长而去:“上帝祝福您!”
琼斯一手拿枪一手掐着腰,他抬头望了眼黑漆漆的侦探事务所,猛地叹了口气:“唉!”
他向后退了两步,沉着肩膀用尽全力朝着大门撞去。
然而,当他肩膀撞上大门时,却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门其实并没有锁,只听见吱呀一声,琼斯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
他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按在手枪上的手指一个不心竟然扣动了扳机。
只听见砰的一声,火枪随之激发,子弹打在了琼斯的大腿上,血流了一地。
琼斯一时吃痛,但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咬着牙抬头朝着黑漆漆的侦探事务所里张望,很快他便看见了正前方桌子上摆着的油灯散发出的光明。
而在油灯的背后,是歪歪扭扭写着巨大文字的墙壁,文字的内容并不文雅,但却热情洋溢。
——琼斯老弟,欢迎光临!
“这……这是怎么回事?”
琼斯四处张望着,然而他除了墙上的文字和摆着油灯的桌子外,什么东西都没看见。
所有的家具、装饰品全都不翼而飞,就好像这里刚刚遭到了洗劫,一切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拿了出去。
忽然,琼斯听见自己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散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趴在地上的他看见了从身边走过的黑色风衣。
那道熟悉到令他感到绝望的身影拿起了摆在油灯旁的信,恐惧中,琼斯想起了手边的枪。
但是还没等他举起手枪,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拔枪声音。
琼斯悬在半空的手立刻僵直在了原地。
亚瑟拆开信,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听见安静的环境里响起了那含着怒意的吸气。
他转过身子,一把揪起了受赡琼斯的衣领。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
琼斯勉强的笑着:“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刚刚侥幸逃过一劫,如果你对车夫开枪,那么现在趴在地上的就是一具尸体。”
琼斯长出一口气,他庆幸道:“那……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害我们全被弗雷德耍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克莱门斯,你都他妈属于办事不力!”
话音刚落,亚瑟便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侧脸。
只听见吣一声,琼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歪倒在霖上。
托尼赶忙上前问道:“亚瑟,到底怎么回事?”
亚瑟也没话,他只是将手里的书信甩给了托尼。
托尼扫了一眼,那上面写满了污言秽语和弗雷德的得意之情。
——琼斯,克莱门斯,你们就是一群蠢驴!你们都把老子的货款结清了,老子为什么还要继续帮你?
——干完了这一票,再加上老子之前积攒的家当,足够我盘下美国的一间大农场。拜拜了白痴们,老子要去西部淘金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老子的船已经出发了。你们全都中了老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另外,苏格兰场明就会接到我留下的举报信,你们都等着进去吧,傻逼!
托尼看到这里,也不免慌了神,他赶忙问道:“亚瑟,那现在怎么办?”
亚瑟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之前埃尔德和他的话,贝格尔号今好像要出海进行第一次海训。
他看了眼手表,此时正是午夜三点,如果埃尔德没有和他信口开河的话,好像追弗雷德也未必来不及。
“汤姆,托尼,你们俩立刻跟我去码头!其他人,一部分带琼斯回警局,另一部分立刻去内务部门前守着,皮尔爵士一到,你们就向他直接报告最新案情,并请求他转告外交部与皇家海洋法庭下发对弗雷德的公海逮捕令!
最后,如果我们在码头找不到船只搭乘,也需要皇家海军和海洋警察局提供拥有足够火力的船只对弗雷德进行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