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我的老腰,这镖师家就是不一般,连条狗都这么有劲。”
陈二叔猝不及防,一下被撞开,可遭老罪了,身子直接滚到一旁,要不是竹林旁都是泥地,这一摔怕不是要碎几块骨头。
向夜眼神一眯,倒是来了兴致。
陈二叔虽说年纪大,但也不过40岁的年纪,庄稼汉出身,没投靠陈礼之前,在老家的地主家当佃农,插秧、打稻、担水肥田,也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这大黄被陈二叔抱住,还能挣脱开了,这力气是变得有多大了?
想到这,向夜抬起了熊掌。
“呜呜呜!”
片刻后,向夜背对大黄,继续优哉游哉的啃着竹子,大黄则夹着尾巴“呜呜”叫着回到了狗窝。
它不时舔舔自己的脊背,一双眼睛还偷偷瞄向向夜。
这时候陈礼从院子里出来,大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拼命摇着尾巴,然后又转过头狗头,冲着向夜叫上两句。
直接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陈礼乐呵呵的拍了拍大黄,抚摸一圈大黄的狗头:“你是一条狗,是打不过熊大的,干嘛老找熊大的麻烦呢?又被揍了是吧?”
说了一句,陈礼这才冲着向夜喊了一声:“吃饭了熊大。”
向夜这才转过身慢悠悠的往厨房走去。
饭桌上,就只有陈礼、陈思和向夜,李月娥肚子大了,有健妇照顾。
陈礼是想让陈二叔上桌的,但陈二叔死活就是不肯,说陈礼现在是老爷了,他是下人,怎么能和陈礼一桌呢,要吃也是和健妇、徒弟们一桌。
陈礼喊了几次陈二叔都不愿,就只能作罢。
看了一眼今天的菜,红烧鲤鱼、酱爆猪大肠、荇菜烩豆腐,及满满一大桶肉沫浓粥,和当初只有飘着点肉沫的稀粥相比,已经有着巨大的变化。
“来来来,熊大你先吃猪大肠,陈思,快把鲤鱼的刺给剔了,给熊大吃。”
“为什么要我剔,爹你剔不行嘛?”
陈思不满,一动不动。
“你个死妮子,欠收拾是吧,我看你是又想上山里砍竹子了。”
听到这话,陈思满脸惊恐,赶忙夹上一筷子鲤鱼肉,小心将刺挑出来,然后放向夜碗里。
见到这一幕,陈礼这才满意点点头。
自己夹上一筷子鱼肉,他又抬起头看向向夜:“熊大啊,月娥要生了,你说这小孩要叫什么名字才好?”
“接生婆也要找一个了,不,要找俩。”
“找一个也就500文钱,不如多找几个,”
“哎,也就一两银子。”
“嘿嘿,没想到我陈礼也有一天能当上地主老爷。”
说着说着,陈礼就自個儿痴痴笑了起来。
他现在生活,可不就是地主老爷了?
有大院、有仆从、有管家,有马厩,镖局里还能源源不断的给他供应钱财。
“戏楼里的媛姨跟我说,你这叫一夜暴富,短时间突然发财,如果没本事守住的话,骤然暴富,过不了多久,钱财又会打了水漂,说不得还会家破人亡。”
陈思摇头晃脑,一板一眼模仿着媛姨教导她的话。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想吃鞭子了?许久没打你,你想翻天了不是?什么一夜暴富,什么家破人亡?老子还是你爹呢!”
说着,陈礼就卷起袖子,作势要揍陈思。
向夜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陈思,这教陈思的伶人老阿姨有点本事啊,一眼就看穿本质。
陈思说的没错,陈礼这情况的确是骤然暴富,被漕帮收购并带来大量业务,可不得暴富么?
但这个暴富是有危机的。
所谓德不配位、必受其累,人不配财、必有所失,以陈礼目前的底蕴,他根本驾驭不了这笔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