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帮张捕头搬来椅子的老仆如同鬼魅一般出现,拿着信笺,朝着县尊点了点头后,如同一只大鸟一般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看着黑衣老仆离去的方向,县尊在月光下沉默不语,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
…
同一片月光下,隐龙观。
易尘与青云子对坐在后院当中,桌上摆着许多瓜果蜜饯,两坛子好酒。
很明显,跟以前摆着的清茶比起来,隐龙观的经济层次取得了一次重大突破,更上一层楼。
易尘拿起一把咸水花生送进嘴中,又拿起面前的酒杯畅饮起来。
“师弟,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你说完了,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说有什么邪法需要人的肝脏的吗?我怀疑那邪祟背后的神秘主上不是更厉害的邪祟,而是人。”
“修行邪法的人。”
青云子闻言,斜着眼睛,也仰头将一杯美酒下肚,嚼了粒花生米后这才说道:“喜食心脏的鬼魅我倒是知道几个,喜欢肝脏的典籍上我还真没见到过。”
“或许是有些鬼魅的怪癖吧。”
不知为何,青云子眼睛斜视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见易尘似乎还有些许担忧的神色,青云子身上红光一震,纯阳真力豁然遍布全身,他自信的说道:
“师兄放心,这一个多月来,我的纯阳真力突飞猛进,如今已绝非吴下阿蒙。”
“便是那邪祟杀来,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以后师兄你就不用一人支撑得这么辛苦了。”
“隐龙观不仅是师兄你的隐龙观,也是我的隐龙观。”
“不信的话,师兄咱们练练。”
月光下,青云子眼中战意高昂,他盯着易尘,似乎对上次的惨败仍旧耿耿于怀。
越是天才的人便越骄傲。
这一个多月来,他片刻不敢放松,一直都在苦修。
“你确定要打?”易尘眼睛斜瞥了青云子一眼,开心的搓了搓手,手痒痒了。
小师弟就是太年轻了,不知道世道的险恶,还好有我。
一盏茶时间后。
隐龙观外。
青云子发髻散乱,在地上扑腾,不停哀嚎道:
“师兄,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你错哪儿啦?”
“我错在忘记了师兄的教诲,我违背了苟的真意,我得意忘形。”
“回答正确。”啪的一下,青云子头上又起了一个大包。
“师兄,回答正确还打啊。”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对称美吗?我头角峥嵘的小师弟。”
皎洁的月光下,易尘笑得宛如一只大尾巴狼,他伸出大手用力揉了揉青云子的头,朗声道:“师弟,不要怪师兄手重,不重点你不长记性啊。”
“你不知道,现在世道很差。”
“外面都是老银币。”
“师兄揍你是为你好啊。”
“你服不服。”
“我服了,师兄。”
看着青云子摸着头离开的背影,易尘转身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皎月,一时间神游天外,丝丝月华汇聚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见,补充着他刚刚消耗的深紫色纯阳内气。
许久后,他回过神来,伸了伸懒腰,对着天空中的月亮做出一个咬的动作后,这才慢慢踱步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