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和张之维刚进门,就见无根生戴着张伶人面具,独坐一桌。
“事忙完了?”
李慕玄上前打了声招呼。
他本以为无根生会在动手时踩点到,以防身份被人发现。
“差不多吧。”
说罢,无根生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面庞,然后笑道:“我有个朋友,托我问你件事。”
“朋友?”
听到这话,李慕玄眼神古怪。
“这回是真朋友!”
无根生认真道:“他想知道,自己退出全性后,能跟在你身边吗?”
“跟我身边?”李慕玄有些诧异,接着道:“他若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才退出全性,那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我就知道.”
无根生露出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
跟自己不同,李慕玄不喜欢渡人,尤其还是立场不同的人。
想到这。
他没有再管谷畸亭的事。
毕竟他是掌门,又不是保姆,凡事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随即,他扫了眼面前两人,“这次东北伏击倭人修行者,你们准备的怎么样?我来之前可是特地托人打听了。”
“倭人近期对海、陆、空三线交通都搜查的十分严格。”
“想混进旅顺可不是件容易事。”
“这我知道。”
闻言,李慕玄点了点头。
在吕家村的这段时间,四家长辈和各派门长每隔几天就要开会。
从他们口中,自己得到不少情报。
据说这一次,倭人为了保证他们本土修行者的安危,陆军和海上的巡航舰,行动变得要比以前更加频繁。
而这。
也是各派前辈为何下手越来越重。
没办法,焦虑啊。
毕竟对手如果只是倭国修行者其实还好,无非是手段上的比拼。
千年底蕴,难道还比不过他们?
然而,枪炮火药可不讲道理,大部分修行者的护身手段,顶多扛住刀剑劈砍,面对成建制的联队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这场仗再难也要打下去,若这代人不打,那下一代就要打!
甚至以倭军的凶残。
种花有没有下一代人都很难说!
“你知道就行。”
无根生点了点头,他调查这么多,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
虽然为国捐躯他心里并不抵触,但要是能既把倭人杀了,自己又全身而退,那自然更好,活下来才能继续奋斗嘛。
心念间。
无根生继续开口。
“你有关于倭人修行者的情报么?我托人查了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知道这次来的流派很多。”
“比如什么伊势神宫、八坂神社、日光东照宫。”
“而这其中最特殊的,就是你上次提过的比壑忍,相比于那些神道教的神社,这群人像是和尚,又像是忍者。”
“此外,他们的名声似乎不太好,几乎接近于全性了。”
“至于为何如此。”
“有一说是他们跟权贵不合,并且经常从事暗杀活动。”
“还有一说,则是他们过分追求一把妖刀的力量,而那把刀在倭人剑道流派的眼中,被视为不祥的存在。”
“但这妖刀的名字、能力、背景,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似乎在倭国是什么禁忌存在。”
说着,无根生挠了挠头。
也就在这时。
张之维的声音响起。
“老李,这把妖刀,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妖刀蛭丸吧?”
“嗯。”
李慕玄点了点头。
但凡能减少自己这边损失的情报,他自然不会吝啬。
早就把情报共享给天师他们。
“妖刀蛭丸”无根生摩挲着下巴,然后好奇问道:“你知道它为什么被叫做妖刀么?还有它的能力是什么?”
“知道一些。”
李慕玄点点头,然后道:“据说妖刀内寄宿了一具怨鬼。”
“怨鬼?”
无根生眼神变得怪异起来,倒不是觉得这妖刀拉胯。
而是怨鬼这东西别人或许难对付,但李不染这家伙有专门克制鬼物的三昧真火,对方属于是背鼓上门,讨打啊。
思索间。
李慕玄的声音再次响起。
“怨鬼的故事很老套。”
“就是一个铁匠的儿子天赋太好,剑挑各派后,倭人武士觉得有损名声。”
“于是设下埋伏,众多武士联合起来围杀他一人。”
“确实老套。”
无根生点头表示赞同,“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对于世间芸芸众生来说。”
“伱太坏他们会联合起来灭你,太怂他们会踩你,而太好或太强,他们也不放心你,他们会打压你疏远你。”
“只有跟他们差不多,他们才会安心的接受你。”
说着。
无根生看向眼前两人。
也得亏是在道门,背后靠山又硬。
须知,修行者跟江湖人终究不同,至少大部分在道德上没什么问题,不会像刚才故事中那样,因为别派弟子天赋太好,所以就设伏围杀。
当然,也可能是没触碰到门派利益。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各派长辈之所以教弟子人情世故,不是为了让弟子变得圆滑。
而是当作技巧。
至少不要满天下都是仇人。
毕竟正派又不是全性。
无缘无故的,各派怎么会因为你天赋太高,就特地跑来找你麻烦?
大部分有脑子的门长,首先选择的都是交好,其次是双方面子上过得去,最后实在没办法才会撕破脸皮。
由此来看。
那怨鬼某种意义上也不太冤,他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当然,怨鬼不冤。
不代表杀他那伙人就是对的。
想到这。
无根生没有再关注怨鬼的事,转而问道:“那妖刀的能力是什么?”
“据我所知。”
“但凡被妖刀所杀死的对象,其能力都会被妖刀夺去!”
“哈?”
无根生眼神略微凝重起来。
“任何能力都会被夺去吗?我的神明灵,还有逆生、雷法这些。”
“目前来看并不会。”
李慕玄摇头道:“它所夺取的能力,偏向于技巧方面。”
“类似于吕家的如意劲,唐门的絮步,而我们手段虽然也是技巧,但需要进到某种状态,靠性命修为支撑。”
“这是他无法掌握的。”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