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着薛瑾夏的数名威武汉子,还未回过头看一眼,突然,脸上、身上、背上无不是挨了一顿鞭打,聪明的家丁眼看情形不对,赶忙捂脸跳下河水避祸。
再笨的家丁,也有样学样一头扎进水里。
瞬息间,甲板上拥挤的人群就剩下宁四小姐与薛瑾夏大眼瞪小眼。
“哪个王八羔子敢坏我的好事?”愤怒的宁四小姐猛然间回过头,怒斥道。
被骂的王八羔子,正骑着高头大马,手里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地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亲王。
薛瑾夏亦是头一遭见到肖昱这副贵公子的装束,今儿个也不知道他是否精心打扮,特意穿着一身银丝边云纹藏青色长袍,衬托出那张绝世容颜更让姑娘看了垂涎欲滴。
那模样甚是标志,就是冷到骨子里,阴翳地眼眸盯着宁四,一瞬不瞬地瞅得叫人心慌不安。
“煜……煜尘哥哥,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叫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宁四撞着胆子露出腼腆地笑容,娇羞道。
哪想到话说完换来的依旧是一张冷脸,宁四噎了一会儿,忙控诉道:“煜尘哥哥,此事不能怪我!都是薛二小姐的不是,我好心到码头想为她接风,哪想到她非但不领情,还对我出言不逊,我忍不住这才想叫奴才们教训她,也好给她立立规矩,免得进了京打着煜尘哥哥的名号做那些令人不齿的事。”
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语,在宁四嘴巴里说的一溜一溜,丝毫没有磕磕巴巴,不用想,必定是个惯犯。
惨遭迫害的薛瑾夏目光终于落在宁四的身上,嘴角再次抽搐。
难不成京城里尽是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奇葩?
终是忍受不住,颇为无奈地叹息道:“宁四小姐,这码头上这么多人,你如此蛮不讲理,也不怕被人笑话?”
哈?
谁敢笑话她?
谁敢笑话宁家的姑娘?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
一听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果然这薛二小姐就是农村来的。
宁四眼神微眯,扫了眼围观百姓,瞬间人群里无不禁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才施施然端着架子问道:“究竟是我蛮不讲理,还是薛二小姐污蔑我的清白?那么多百姓看着呢,你还想抵赖不成?煜尘哥哥,你可莫要被她这副白莲花的外表欺骗了!”
围观百姓面目扭曲,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皇亲贵胄,掌管生杀大权,谁敢议论她的不是?
终于耐不住性子的肖昱,揉了揉额角,实在不愿再看一眼宁四,余光扫了眼洪时阙,吩咐道:“丢下去,碍眼。”
啥?
满脸懵逼的宁四眼睁睁地看着洪时阙来到她的跟前,特别威武霸气地问道:“宁四小姐,您是自己一不小心跳下去呢?还是我送你一不小心掉下去?”
……
“你敢?!你敢碰我一下,明儿我就进宫告诉皇后娘娘!”眼看着洪时阙止步于她的跟前,赶忙又补充道:“煜尘哥哥!你怎么能不相信我说的话,却选择相信这贱人的话?!”宁四狠狠跺了下脚,说到后边,脸上的表情甚是屈辱,完全不敢相信煜尘哥哥竟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以前不是这样的,薛瑾夏没来以前,她再作妖,煜尘哥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时训斥过她?
都怪这贱人!
肯定是她在背后煽风点火!
莫名背锅的薛瑾夏瞅了眼面前完全不讲道理的宁四小姐,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我说什么想必宁四小姐都不会相信,所以也不打算同你多做解释,楚亲王让你跳河,去吧,不送。”
……
宁四很想再咆哮两句,奈何洪时阙十分迅速果断地抄起甲板上的竹竿,顺势扫了下她的后背,直接将人打落甲板。
像个□□在甲板上挣扎两下的宁四终究没有逃脱身形不稳,挥舞着手臂嗷嗷嗷叫了两嗓子,猛地一头扎进河水,伴随着几声救命,宁四不断在水里扑通,宁远侯府的家丁连忙向自家小姐游了过去。
甲板上的肖昱走到薛瑾夏的跟前,丝毫不忌讳围观百姓,为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夏夏,我想你了。”
一时间受了表白的薛瑾夏有些语噎,好半晌才道:“王爷,您再多想我几回,下次不晓得见到我,是否还有全尸。”
瞧这话说的,变相在控诉追求他的女人太多。
肖昱不疾不徐地安抚道:“夏夏说的对,为了你的安全,确实婚事要加紧脚步提上日程,待夏夏做了楚王妃,就可以直接动手将你的情敌踩在脚底下。”
谁的情敌?
啊!谁说是她的情敌?
楚亲王脸这么大,真的好吗?
薛瑾夏猛地翻了下白眼,努了努嘴道:“王爷,你确定还有节操?莫要碎了一地。”
觉得周围群众甚是碍眼的肖昱,毫无顾忌地拉着薛瑾夏的手,将人强行塞进马车里:“带你先回王府瞧瞧咱们将来的新房布置的是否令你满意。”
……
站在马车外头的洪时阙都要忍受不住一双双赤.裸.裸的注目礼,究竟主子哪来的脸说出这般肉麻兮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