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躺下再睡一会儿,大帐外面传来了说话声,那声音付盈晏记得,是苏平婉。
听着好像是苏平婉想进来帐中,郎莲却冷冷的回绝,愣是不放人进来,说什么陛下之令……真是谁的面子也不卖。
付盈晏站起来,踩上柔软的绣鞋,好奇的掀帘出去,正看着苏平婉清丽的脸上闪过尴尬。
“平婉姑娘。”
苏平婉抬眼看过来,立即笑了下:“公主没事吧?”
“我没事。”付盈晏应着,昨夜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也是,帝王遇刺是天大的事。
苏平婉长舒了一口气,一副放下心的样子:“昨日里说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不见你过去,我就给送来了,顺道看看你。”
说着,她看看木着脸的郎莲:“郎莲守着公主,倒也让人放心,毕竟这围场现在实在有些乱。”
付盈晏点头,谁知道那些刺客如此大胆,借着冬猎来取萧翌修的性命,却不想正好掉落人设好的陷阱中。
“你要进来坐吗?”她客气的问。
既然苏平婉是下一任的国师,是可以进大帐的吧?
“不了,就是过来给你送些点心。”苏平婉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女道童便端着托盘上前来。
郎莲伸手接下,遂转身送进帐中。
“谢谢。”付盈晏道谢。
“你应当会喜欢的,”苏平婉笑着道,眼角都是温柔,流水一般,“是周宫里的一种糕点,正好一解你的乡愁。”
话说的很让人暖心,这样高高在上,众人仰望的女子,却有这样一副柔软心肠。就连旁边站着的宫婢,对着苏平婉俱是崇敬的眼神。
当真就是众人心目中的神女。
“这里现在乱,我要帮着陛下做事,”苏平婉白衣飘然,“等回去宫里,便为公主做法安魂。”
“安魂?”付盈晏不解。
“便是你昨夜受了惊吓,魂魄不稳,我做法使你安稳魂魄,便是安魂。”苏平婉耐心的解释。
付盈晏点头,对着人笑:“我明白了。”
那笑容如煦阳一般,明亮温暖,无有一丝杂质。
苏平婉一怔,随后道:“快些进去休息吧,陛下那边还要我过去。”
说完,便带着道童转身离开。
女子一身白衣,几乎溶进雪地里。
“人还未寻到?”苏平婉问,回头看了眼离远的大帐。
道童垂首,双手拢在袖中:“派的人都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苏平婉蛾眉轻蹙,叹了一声:“好事总是多磨,且先慢慢来吧。”
。
高台处,冬猎显然是无法在进行。冬日里猎物本来就少,又遇上下雪,大多数人都是空手而回。
只是现在不是谈论猎物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哪还见刚入山是的兴奋?
萧翌修坐与王座,领边镶着的黑色毛皮在风中齐齐的往一边斜着。
他脸上清淡,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随意扫了眼站在台下的众人,便漫不经心的看去远处山峦。
赵良才清了清嗓子,往前站了两步:“庆王萧翌铮派人刺杀陛下,人证物证俱在,现已逃匿,下旨捉拿诛杀!”
底下一片哗然,这才一夜,事情没清楚,就定下罪名,当然生出疑惑。关键,萧翌修上位后,同室兄弟几乎屠杀殆尽。
还不等众人说话,一队侍卫押着几名宫人过来,狠狠的把人摁在高台下的雪地里。
那些宫人瑟瑟发抖,浑身血迹不成样子,跪伏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赵良才回头看了下萧翌修,清点下头,随后身板一直,对着台下道:“斩首!”
话音落,侍卫面无表情,明晃晃的刀高高举起,落下时,便是雪地里滚下一颗带血头颅。
有人认出,这几个宫人便是萧翌修仗队中的人,如此很好理解,就是庆王的内应。
众人纷纷垂首,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有活络之人便将事情说去别处,比如那两只在深山中消失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