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逢欢口是心非的样子,元宝摇摇头,贵贵儿的胆子倒不如她的力气大。
元宝抓住逢欢的胳膊,无视着她的百般不依,一个箭步俩人便冲进了玉芙殿后的小厨房。
“贵儿,别愣着,动作快,看好什么就拿什么!”元宝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门,又不放心的打开了一个门缝向外探看着。
逢欢攥着衣袖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吃食,可再色香俱全的东西在自己看来,怎么都散发着一股野狐狸的味道。
“贵儿,你先挑着,我去旁边的二厨房再去偷点!”
只见那个肉墩子元宝从门缝里一溜烟的挤了出去,留下了一脸惊慌失措的逢欢。
也不知道那个肉墩子靠不靠谱,不会丢下自己就这么跑了吧,逢欢赶忙跑到殿门处,趴着门缝看那个肉墩子果真钻进了旁边的二厨房,才安心的慢慢掩好了房门。
转身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逢欢饥肠辘辘的咽了下口水,她谨慎的四处瞧了瞧,确定万分安全后摘下了头顶上的太监帽,雀跃的跳到了桌子旁。
“芙蓉糕两个,琥珀仁四个,白玉酥两个……”逢欢一边往帽子里放着糕点,一边拼命的往嘴巴里送着,远水解不了近渴,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她低头看着怀里盛着满满糕点的太监帽,原来这帽子还有这番用处。
待逢欢又塞了两块玉梅糕后,终于有了饱腹之感,她拍了拍嘴巴上的糕饼渣子满满转过身去。
“啊!”
怀里的太监帽猛地飞上了半空,好不容易装满的糕饼们一块块的掉了下来,渣子糊了逢欢一脸。
逢欢瞪大了双眼看着墙角处站着的江晏白,那张妖孽的面孔让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天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可对于逢欢而言这个南燕质子比孤魂野鬼还要可怕!
“我看你这奴才,胆子大得很呐,那日偷看鱼水之乐,白天偷听皇子讲话,夜里又跑到嫔妃的殿里来偷吃。”江晏白倚在墙角抱着胳膊挑眉看着她。
逢欢紧张的抬手扑了扑脸上的糕饼渣子,神色慌张的四处乱看着,声音颤抖道:“才不是这样,奴才没有偷听两位爷的讲话,也没有,没有偷吃!”逢欢抿着嘴巴细声说着。
江晏白咬了口手里的芙蓉糕,看着逢欢光秃秃的头顶,嘴角一丝戏谑道:“我竟不知这宫里还收小和尚做太监。”
看着江晏白脸上的玩味,逢欢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红着脸赶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帽子,她倒了倒里面的糕饼渣子,重新扣在了脑袋上。
逢欢捂着脑袋小步的向后退了两步,她斜眼瞄着那头津津有味吃着芙蓉糕,一脸戏谑的江晏白,负气道:“爷还说奴才,爷不也是来这里偷吃的吗?”
只见江晏白又拿起了盘子上的一块八宝糕放进嘴里,傲慢道:“爷是来品尝这邺朝各色佳肴的,为了两国的交好与往来,与你这偷吃的奴才怎能相提并论?”
堂堂南燕的四皇子,不仅还会恶人先告状,还谎话连篇,冠冕堂皇一大堆,还不就是来偷吃的。
逢欢偷摸摸的白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嘀咕着自己才不与这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刚才那是什么眼神?”江晏白丢掉手中八宝糕,大步走到逢欢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抬手戳了戳逢欢的脑门,“你信不信我把你两个眼珠子挖出来!”
听到江晏白这番话,逢欢缩着脖子猛地紧闭上了双眼,软糯糯的搓着小手,瑟瑟道:“奴才知错了,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奴才一般计较。”
重活一次,逢欢没什么大志向,只愿卫家长久不衰,爹爹健康常在。
还有,便是一定要活过这个短命的南燕质子!
“什么人在里面?”
听到门外的声音,逢欢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朝门口处看去,见到映在门纸上的黑压压的人影时,她倒吸了口冷气。
所谓的瓮中之鳖也不过如此了!
瞧见了外面的人影,江晏白一把松开了拎在手里的人,他捏起了桌子上的一块糕饼神情自若的靠在墙上。
逢欢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这火都要烧到眉毛了,他怎么还能这样四平八稳的吃着糕饼?凭着那野狐狸的性子,自己若是被她抓了去,何止是脑袋,怕是要落了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啊。
看出了逢欢眼中的惊恐,江晏白嚼着嘴里的点心,无所谓的撇嘴道:“我是南燕的四皇子,有何惧怕,倒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这脑袋怕是要……”只见江晏白抬手在自己的勃颈处划了一下,眉眼充满了挑衅。
逢欢眼底一晃,立马氤氲了起来,自己是踩了狗屎运才能重活一次,还没活够滋味怎么能就这样束手就擒的去送脑袋呢!
她委屈的低头咬着袖口,弱弱的抬眸看着江晏白有恃无恐的神情。
事急从权,没有什么比小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只见逢欢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的爬到了江晏白的身旁,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努力的抽泣着鼻子。
“求,求爷垂怜!”();